码。
“顾泽，我有话跟你说，林湘的眼睛……”她必须将实情告诉顾泽。
只是她的话还没完，便被电话那端的男人无情打断。
“湘湘好心好意去看望你，你为什么要说难听的话刺激她？”顾泽劈头盖脸而来的就是责备。
“……”林向晚握着手机的手一紧，随即嘲讽一笑。
不知是嘲笑自己的愚蠢，还是嘲笑顾泽的不分青红皂白。
对这个男人而言——
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不被爱的人永远都是罪魁祸首。
“我说的都是事实。”虽然不知道林湘对顾泽告状是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但她已经不在乎。
“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把眼角膜给湘湘？”顾泽的声音带上了些微恼意，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
林向晚蜷缩着躺在冰冷的地上，背脊被冷汗浸湿。
耳畔除了电话中顾泽的声音，还有嘈杂而又刺耳的尖叫声。
她知道，自己又快要发病了。
而电话中的男人，是她可求而不可得的药。
“娶我，我便给你……”林向晚牙关打着颤儿，一字一顿。
电话那端的顾泽愣了好一会儿，才嗤之以鼻：“林向晚，你发什么疯？”
“用我的眼角膜，换一段短期婚姻，各取所需后，我便放手让你自由，你和林湘的婚礼也能如期举行……”
林向晚的语气，卑贱到了尘土里。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顾泽语气很冷。
“我觉得有。”
林向晚的声音有些弱，但字中透着的笃定却不容置疑。
她的生命在倒计时，她不想在备受胃癌疼痛的同时，还备受抑郁症的折磨。
尽管，她不怕死。
她只是想在死前少受一点折磨。
顾泽在挂电话前，做了妥协。
他带着林向晚去了民政局，当机立断领了结婚证。
鲜艳的红本，像极了沸腾的血液。
“你要的我已经给了，现在跟我去医院。”
顾泽将结婚证往车上一扔，随即用纸巾擦手，就好像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林向晚扯了扯嘴角，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轻声说道，随即平静看向顾泽，“我们结婚第一天，你就要挖我的眼睛？”
“……”顾泽绷着脸，眉眼带着一丝冷意，“林向晚，你敢跟我玩花样，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