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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单子让我缴费,我看着上面的数字,七万多,已经欠了五天了,护士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得出她们很鄙视。
我也没脸发火,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只能央求她们多给两天时间,费用我们会尽快补上。
终于,到了晚上十点,爸爸回来了,不出所料,他没有借到钱,但是他说联系了一个担保人,准备用房子做保,向银行贷几十万,过几天手续就能办下来,让我不要担心。
我直觉他有事瞒着我,但是我问他他又不肯说。
这时候医生又来催缴费了,我只能给兰姐打电话,问她能不能给我预支个十万块钱。
结果兰姐老公在旁边听着,好像听出了我的声音,就大声在电话里骂人,让我走着瞧,他找时间一定会扒我皮啥啥的,吓得我赶紧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十一点,医院那边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在天亮之前不把费用缴清,明天就得让我们强制性搬走。
我爸急得不行,就在走廊上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是一个借钱给我们的亲戚都没有,几个医生在旁边看着,就只是看着,他们的眼光带着一种嫌弃,我们明明是人,但是在他们眼里,却连狗都不如。
借完了亲戚,爸爸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他跑到楼下提款机取了三千块,这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
家里供我上大学不容易,我妈身体一直不好,要长期吃药,爸爸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但是他辛苦了几十年,五十岁不到就驼背了,一分钱都没有攒下来,还累出了肝癌……
我们父子在病房门口坐了一整晚,半夜妈妈在床上痛得睡不着,但是她不敢叫,只是忍着,爸爸一遍遍的抽旱烟,一直抽到天亮,突然他对我说:“儿子,回麻母湾……”
麻母湾是爸爸挖矿的地方,在老缅那边,离腾和三百多公里。
我以为他要回去找老板借钱,结果坐高铁赶到瑞利,又从瑞利出境入缅,到了地方才知道他是去淘废石。
矿区门口有个垃圾场,里面扔的全是矿区不要的翡翠原石,这地方捡漏的人很多,但是一年到头中彩的却巴掌都数得过来。
爸爸在垃圾场里挑了半天,最后挑到一块磨盘大的废石,是麻母湾最具特色的黑乌沙,石头已经被人切过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