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单膝靠在地毯上，眼神淡漠，手上拿着灌满红色液体的瓶子。
路依依看到红色，眼前一晕，下意识珉紧唇朝后退了一下。
被沙发背抵着，路依依还觉着浑身瘫软，额头沁出一层绵密冷汗。
程野紧紧盯着路依依：“你在怕我？”
他感到荒唐：把他画出来的人，却表现出怕他。
“我...我只是有些晕血。”
路依依表面这么应和，心里却在疯狂点头。
原本路依依渐渐当程野是粘人小尾巴，缠人小狗狗。
但想到方才程野揍人时候眼底杀戮之色。
这一刻，路依依却是真的有些害怕程野了。
程野眼底一暗，放下棉签拧开手上瓶子整个朝下倾倒。
红药水咕咚咕咚，砸到了路依依膝盖伤口上。
路依依吃痛收回腿，眼底泪花儿瞬间泛出。
忍不住要斥责一句，却在看到程野毫无表情的那张冰块脸时哑口无言。
路依依毫不怀疑，若是她再说上一句重话。
那，程野就会把手上空药瓶砸地上，拿玻璃碎片扎她伤口...
程野心里也十分气恼，好半天才冷冷说道：
“我是为了救你。”
路依依哆嗦一下，相当委屈蹙起眉；
“你在救我的前一天，还说要拉我入地狱。”
“...”
程野正想再反击一句：是你昨天先心狠把我画死的。
但他什么也没说。
因为再说一句，明显路依依就真的要哭了。
这瞬间程野意识到：
他对路依依的恨，远没有对那个穿上熊玩偶的疯狂粉丝多。
疯狂粉丝伤害的是路依依，路依依伤害的是他。
但看疯狂粉丝吐血，他心绪没半点起伏。
看路依依要哭，他却慌到话都不敢说。
程野低下头，闷闷看印着美少女战士的粉色地毯腹诽：
什么冷血狂魔，就是个话也说不了的怂包...
路依依看程野低头半天没动静，心中不安感陡然上升。
她用明显透着颤意的嗓音弱弱警告：
“你，你都赚钱了，可以搬走了吧？”
“让我搬走？”
程野眼神骤冷，浑身散发出极寒气息。
路依依原本试探着伸出去的触角，又在瞬间缩了回去。
她苦笑：原来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很快，她就将苦笑转为甜笑，乐呵呵说道：
“我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