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三姑娘身边指手画脚的，倒不如发卖了去，妾身再给三姑娘配一个温顺恭良的嬷嬷，您看如何？”
孙氏觉得，顾初暖这个黄毛丫头之所以敢这样，多半是秦嬷嬷这个老货撺掇的，若是她将秦嬷嬷弄走，顾初暖便更加不足为惧了。
顾长清刚才驳了孙氏的面子，此时正好想着借这事情补偿于她。他刚想应允，却听顾初暖道：“我母亲生前已经将卖身契还与了秦嬷嬷，秦嬷嬷现在并非奴籍，发卖不得。”
孙氏紧追不舍，拉住了顾长清的一边衣袖：“纵使发卖不得，也万万不能再将这老奴留在三姑娘身边！”
顾初暖也毫不示弱，伸手扯住了顾长清的另一边衣袖，轻轻摇着：“父亲，秦嬷嬷从小伺候初暖，与初暖情分非比寻常，万万撵不得啊。”
从前她时常看庄头的小女儿这样对庄头撒娇，那时候她就很是羡慕，总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拽着父亲的衣袖撒娇便好了。
可如今做了这样的动作，她心里却没有一点满足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做作，有些……让她觉得厌恶。
顾长清看了看自己面容娇艳的爱妻，又看了看可怜落泪的女儿，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抉择该好——说起来，顾长清有个毛病，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见美貌的人儿就心软。
孙氏没想到顾初暖会如此难缠，她丹凤眼一眯，干脆以辈分压人：“老爷，您看看，这奴才将三姑娘教成了什么样子！妾身就算不是她嫡亲母亲，可身为长辈说她两句总不为过吧。您看看她，三番两次这般顶撞与妾身，真是……真是太不像话了！”
“初暖倒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还请夫人明示。”顾初暖声音轻柔，满是委屈。
顾长清的天枰往顾初暖这里偏了一些，孙氏见顾长清没说话，继续不停的数落着，而顾初暖没说话，只微垂着头看着脚尖，叫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顾长清被孙氏吵得头痛，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干脆双袖一甩：“好了，都别闹了！这奴才既然没偷东西，自当放了，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休要再说！”
顾初暖闻言，低垂的眸子露出几分讽刺，怪不得人家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如今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