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吩咐沈眠快走，戚连珩本就不好的心情更糟了。
可他身后的那群人偏似看不懂一般，紧紧地跟着他。
瞧着，大有要把他送回养心殿的架势。
“贵妃可知朕在做什么？”
又一次停下脚步，戚连珩竟主动点了程月鸾的名。
程月鸾有些意外，想了想，一脸聪明道：
“散步！”
众人：“……”
寿康宫到养心殿少说半个时辰，这大下雪的傻子才打着伞散步吧……
戚连珩：“……朕在受罚。”
沈眠敢确定，他家主子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掐死贵妃的手了。
然而某贵妃呢？
她居然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了你不赶紧走？
就算是傀儡帝，也不希望别人看着他被太后罚吧？
很显然，程月鸾身边的降雪等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一众太医更是冷汗涔涔，不断调用脑内医书想确认贵妃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毕竟但凡脑子正常一点，也不会干出抛下太后追着小皇帝跑了的傻事啊……
若非她出自程家，今日光太后那儿就收不了场。
然而这么多弯弯绕绕曲曲折折，在程月鸾脑子里只有不断增长的负面情绪。
一颗【十全大补丸】只管用一日，她如今余额2807，只够买明天的份儿。
大病当前，病鬼无畏！
于是她就那么安静的望着戚连珩，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你怎么还不走的疑惑。
这一瞬间，戚连珩差点被她气笑了。
“走吧。”
不再看身后的程月鸾等人，戚连珩吩咐沈眠径直向前。
他倒要看看，这让程家父子视为心肝，宝贝到能让朝中众人当成狗链子拴住程家的程贵妃，今日这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于是白雪纷飞中，戚连珩一路走，程月鸾一路跟，两人默默无言谁也不搭理谁。
太医们多次提醒程月鸾注意身体，却架不住这位贵妃非要跟着皇上。
一路从寿康宫到此，她的目光从未旁落。
眼看半个时辰过去，养心殿近在眼前，戚连珩糟糕的心情也一点点平复。
他没想到程月鸾能跟他这么久，更没想到对方全程默不作声，他走她也走，明明有病有仪仗，却半点不显娇气。
既然如此，那问问她到底想干嘛也不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