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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垂视着敞门的车厢,商郁就在里面,昏黄的顶灯倾泻在他的四周,像是镀了层金光耀眼夺目。
他交叠的双腿上放着一份文件,在黎俏的凝视下,时而翻看,时而勾画。
直到他翻开第三页,笔尖微顿,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开了口:“一个人来的?”
黎俏不疾不徐地应声,“嗯,一个人。”
正在私人台球厅打台球的唐弋婷:“?”
“上车吧,送你回家。”
黎俏单手插兜,另一手捻着领口的项链晃了晃,笑意浅浅:“可是我开车了!”
商郁没说话,却缓缓转头望着车外驻足的女孩。
他的瞳色很深,像是不可见底的深渊,看不到半点情绪。
可他的眉心却刻着倦色,哪怕神情冷淡,黎俏就是觉得他今夜似乎很累。
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黎俏咂了下舌尖,不再迟疑,倾身钻进了车厢,在男人沉深暗邃的视线里,她顺手拉上车门,张扬地挑着眉梢:“那就麻烦衍爷了,差点忘了刚刚我喝了酒。”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移开视线,低声道:“走吧。”
……
从南洋娱乐城回黎家的前半段路,车厢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商郁在文件上书写的沙沙声。
黎俏坐在他身边,同样的姿势,同色的衣着,她兀自打量了一番,斜倚着车门挑起话头:“衍爷,我有个问题?”
男人的笔尖再次顿住,“问。”
真冷漠!
黎俏不甚在意地抿了抿唇,视线定格在男人侧脸的轮廓上,“我想知道我和商陆的亲事,究竟是怎么来的!”
商郁斜睨她一眼,目光平静,“你父亲没告诉你?”
“唔,说得不多,我只知道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这娃娃亲就定下来了。不过商陆比我大三岁,你说这娃娃亲是不是有点诡异?”
黎俏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嘴角的笑也流露出几分散漫的调侃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