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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直到她的家属登录账号,我们才知道大姐已经走了。
康复之后我曾问过医生,自己的复发率有多少?他没法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只是要求我经常复查,把一切可能的病情控制在早期。
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自己的生命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可能会到六十年以后,也可能只到下个月——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其实不因肿瘤的出现才成立,有趣的是,直到生病之后,我才真切地感受到它。
病情还有一些生理之外的副作用,比如说作为疾病的受害者,往往你还需要额外承受,一些人对你私生活的猜疑和审判。
当然恶意并不总是最难应对的,有时他人的善意反而更让我无所适从。跟朋友一起出去,他们会小心翼翼地对待我,像怕碰碎一具玻璃娃娃那样。应由我做的事情会被别人承担,而我犯的错则会被避而不谈——这种感觉并不令人享受。
刚确诊的时候,我不相信这样小概率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多的平行时空,为什么是这个时空的我得了病?我以为自己完了,被命运宣判了死刑,后来才发现是缓期执行。再后来被改判成了无期徒刑:在忧虑、偏见和他人的怜悯中终身监禁。
但是,疾病带来的并不全是坏事,至少那两年里,我有空重新思考自己的生活,也得到充裕的时间,阅读以往觉得不太“有用”的书籍。其中读得最多的还是各种纪实文学,那些文字就像时代的年轮,让我透过一个个切面,得以管窥自己从未曾置身的时空。然后一个想法逐渐变得明晰:西伯利亚冻土开始融化,各种各样的人纷至沓来,这样千载难逢的的机会,为什么我不能过来,亲历这里的故事,并纪录下它?
于是我花了半年时间,复习俄语,又考下了国际汉语教学资格证。教中文的收入,自然赶不上之前的专业,但养活自己绰绰有余。母亲开始仍不赞成,但最终没再坚决阻拦,只是叮嘱我,要劳逸结合,注意定期体检,如果有任何复发的苗头,一定第一时间回国治疗。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时,还是惊讶于它的空旷。除了市中心的商业区,你很少那找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