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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性面孔在眼前闪现,但又一一被她否定。她盯着墙上安格尔的《泉》发楞,那年轻的裸女拿着壶罐让水倒出来,显得多么恬静、抒情和纯洁。看到裸女美丽柔缓的曲线,董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已,这一夜,也算是幅空空悬挂的画了。她把另一只枕头紧紧搂在怀里,身体蜷缩着,似乎只有这样,才有些踏实,才有一种拥有的感觉,即使是只枕头!以前曾笑话过单位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总要抱着一只大布娃娃才睡得着,看来,女人的怀抱,确实不能空着。
抱着枕头的董蔚越来越怅然,他和她曾经有过约定,他约她,必须招之即来;她约他,只要回复了就一定赴约。当时约定时,董蔚撒娇说,太不公平了,你约我我必须召之即来,那我不成了应召女郎了么。他说这个形容一点也不贴切,你之所以必须接受,是因为还有一层组织关系,上级约下级,哪有推辞的理由?必须绝对服从!董蔚当时狡辩,两人见面不是为了工作,不要扯到组织层面来思考。他打趣道,其实,你让我快乐,就是为了让我更好地工作,所以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董蔚就不再与他争论,谁叫他是地球自己是一轮月亮呢,月亮只能绕着地球转的。可是现在她约他,他也回复了,却为何爽约?
董蔚越想越烦躁,她终于拨打了他的秘书的号码。在拨打前,董蔚设想了好些理由——
罗秘书,我从法国考察回来了,有新的收获想向书记汇报,但不知为什么书记的电话关机了?
不妥,出国考察归来,即使有什么新收获也应该向市长汇报才是,这是市政府组织的考察活动。
罗秘书,听说最近市委要开座谈会,讨论科学发展观的问题,我想先向书记汇报一下思路,但不知为什么书记的电话关机了?
犹豫一阵后,她终于拨打了罗秘书的电话,但是关机!
这就奇了,董蔚从床上弹起,呆坐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只有拨打自己的司机的电话了。
小万呀,我出国回来了,住在省城,上午你开车来接我。对了,最近市里有什么重大活动吗?
局长呀,怎么不打电话让我接机去呢。市里的活动?想想,噢,对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