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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榻继续睡觉。
然不过小半个时辰,她忽然坐了起来,纤白的素手慢慢握上了身前的玉船坠子,略有些失神。
她做了个梦。
梦里轩辕璟拿着这坠子,亲手为她挂在颈子上,温声与她说:“你们江家是做船行生意的,你必定很喜欢坐着船在江上行走吧?”
“京中水脉不多,你也有许久没见过船了,正好明日兵部组建的水师会停在京郊码头,我带你去一起去看好不好?”
她那时冷漠地抬眼,也是如今这个动作——手握上脖子里的玉船坠子,却是用力拽了下来,丢在琉璃石地板上把它砸的粉碎。
甚至于,脖颈之上留下了极深的勒狠。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滚。”
轩辕璟却早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冰冷的脸上,表情未有丝毫变化,淡声说道:“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
他让婢女打扫了那些碎片。
后来,她看到他坐在琉璃宫灯下,认真地粘着那些碎片,想要把它们都粘起来。
可碎玉怎么可能粘的起来?
就算粘好了,也到处都是痕迹。
他心力交瘁地仰头靠在椅子上,脸上明明带着笑容,但那神情苦涩,仿佛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便是江幼音看着,心底也有些许钝疼。
可是她没有办法原谅一个,夺了自己清白还害得她和爷爷骨肉分离的人。
他们的前世,从江州别馆再见那一次,就注定了要相互折磨吧。
“小姐?”明月听到声音进来,小声问道:“你睡不着吗?”
“嗯。”
江幼音低低地应了一声,问:“什么时辰了?”
“五更天了。”
“哦。”
江幼音垂着眼:“那你再去休息一会儿,我也再睡会儿。”
她躺了下去。
明月瞧她心事重重,也不敢多问,悄声退出去了。
但江幼音却再难入睡,她想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想着怎么对付傅云,一直到天明。
……
洗漱之后,江幼音照例带着早膳去看老爷子。
今日的江老爷子看起来有点心事。
用罢早膳,老人欲言又止地说:“幼音儿,昨晚……爷爷好像听到一些声音。”
“有人来求医。”江幼音并不隐瞒。
昨晚的动静太大了,根本也瞒不住。
她为爷爷倒了一杯温茶,柔声说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