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马车上，言渊一直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玄玉便也没有说话，见言渊脸色如常，想着自己的方子果真是有用的，便坐到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只是这静逸的模样，让言渊不自觉地沉下眉。
换做从前，她必然会坐到他的身边来，在他耳畔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的确是不一样了……
马车缓缓，一个时辰后方才在相国寺外停下。
有小沙弥守在寺外，见到二人下了马车，便上前来行了佛礼，“二位施主，主持已经等候多时。还请二位施主随小僧来。”
说着，便领着二人往寺庙内走。
玄玉心中不禁一声冷笑。
想着她这个便宜师父还真是会故弄玄虚，说得好似早就算到他们会来似的。
不多久，二人便跟随小沙弥来到了大雄宝殿。
偌大的殿内，一尊大佛肃穆庄重。
佛像前的蒲团之上，跪坐着一名穿着袈裟的白发男子。
正是当朝国师无相。
无相道了一声佛偈，而后起身，转向二人行了佛礼，“镇远王大驾，有失远迎。”
无相童颜鹤发，天生一副桃花面。
上辈子玄玉打趣过他，如若身在红尘，必是各家女郎争宠的对象。
当时，无相只是微微一笑，清淡得如同一杯碧绿的茶。
隔世再见，不知何故，玄玉总觉得无相的身上多了一股子……慈悲？
“大师客气。”言渊回以佛礼，可饶是这等温文的礼节，他做起来，依旧带着股肃杀之气。
无相的视线，落在了玄玉的身上，眸间仿若染上了几分笑意，好似与故人相见一般。
可这一世，这还是二人的第一次相见。
玄玉瞧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行了个佛礼。
无相便又看向言渊，“王爷多虑了。”
什么多虑了？
玄玉有些疑惑，却听言渊道，“大师可看清了？当真未被夺舍？”
闻言，玄玉这才明白过来，言渊是以为她被人借尸还魂了。
没想到昨日她露了医术，竟会让言渊起了这样的怀疑。
当下便是有些忍不住想笑，可后来一想，前世的灵魂占据了今世的身子，兴许也能算得上是一种夺舍？
而无相也只是念了一句佛偈，道，“王爷宽心。”
言渊眉心微沉，转头看向玄玉。
只见玄玉也正回望着他，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