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顾浩凌的眼里只剩下了失望。
那人，不是江揽月。
蒋鸢歌将他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提着心，却怎么都放不下。
在王府，她曾经见过江揽月的画像。
若说自己与她有五分相似，眼前这女子，便有八分。
蒋鸢歌心头莫名涌上一丝恐慌，浑身发麻。
她知道，自己对于顾浩凌而言，唯一的价值便是与江揽月的那五分相像。
可如今他找到一个更像的，还会准许自己待在王府里吗？
她还能留在顾浩凌身边吗？
“王爷……”
蒋鸢歌下意识唤了一声。
可顾浩凌没看她一眼，只是在舞女退去后，也起身走了出去。
对面武将席位上，陆令安也跟着追着离去。
偌大的宫殿中，乐声未停。
蒋鸢歌却觉得无比的孤独，座位上也仿佛生了尖刺，扎得她生疼。
后半程，顾浩凌始终没有回来。
蒋鸢歌魂不守舍地熬到宫宴结束，随着人群离开大殿。
走出宫门后，却怎么也找不到昱王府的马车。
蒋鸢歌这才意识到，马车走了。
顾浩凌没有等她。
他不要她了？
蒋鸢歌孤零零地站在宫门口，错觉间，自己好像回到了遇见顾浩凌之前的时光。
偌大的天地间，她无处可去，无枝可依……
可当曾有过栖身之所，又再一次跌落，感受到的是胜过从前千倍的疼痛。
蒋鸢歌不知是怎么走回的昱王府。
一进门，便看到了顾浩凌和那舞女站在一处。
他那双黑眸中满是深情。
蒋鸢歌心中再清楚不过，这情意不是给舞女，而是江揽月。
她不愿再看，落寞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
蒋鸢歌本以为自己会被赶出去。
可好几日过去了，都没有人来。
王府里，她好像成了一个透明人。
直到这日，顾浩凌推开了她的院门。
男人手中拿着一堆兵书，淡声道：“我来教你读书。”
紧接着，他便翻开兵书逐字逐句讲解着。
清冽的嗓音在院中缓缓流淌，一切仿佛都和从前一样。
蒋鸢歌不禁有些恍惚，仿佛那个舞女的出现，都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
倏地，她只觉得额前一痛。
回过神，就看到顾浩凌收回手指，指着刚刚念过的文字问：“明白了吗？”
她连忙将视线又投向书本，实话实说：“王爷，对不起，我走神了。”
蒋鸢歌心慌，生怕顾浩凌像以前那样生气之下，将自己再丢去斗兽场。
没想到，他只是淡淡说了句：“没有下次。”
也没有说任何有关江揽月的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
蒋鸢歌几乎都要以为顾浩凌放下江揽月了。
直到这日，蒋鸢歌整理好今日顾浩凌教授自己的手稿，想着送去书房留存。
路过花园假山时，却听到一阵谈话声。
一个侍女低声道：“你们还记得前一阵子同王爷一起回府的那个舞女吗？”
蒋鸢歌倏地想起那张比自己更像江揽月的脸。
她……怎么了？
疑惑间，蒋鸢歌下意识往前走了步，想听的更清楚些。
就听那侍女的声音再次传来：“她仗着宠爱，忘了自己替身的本分，竟妄想爬王爷的床！”
“结果触怒了王爷，被一剑刺死在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