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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清晨她便早早被夫人又叫道了内堂,恰巧大少爷也正在陪夫人用早膳,她站在屋外一直候着,眼睛却忍不住总向他看去。
“叫二丫头进来”丫鬟们伺候好夫人漱口后便唤了她进去。
“夫人好,少爷好。”她规矩的行了礼,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新屋子住的还可心吗?”
她赶忙低下头道:“奴才无功,不敢住着那么好的屋子,夫人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我让你住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的为梁家办事,你办成事,立了功,自然有更好的屋子让你住。还有,不要奴才奴才的叫自己。你和那些粗使的丫头小子不一样。”
“是。”她点了点头
“以后便叫你小红把。”夫人含了一口茶说。
她惶恐的望向少爷,他清了清嗓子说,“母亲,儿子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婉儿,您看好不好?”
“婉儿?”夫人皱了眉看着他们二人,“你怎么给她起了名字。”
“婉儿姑娘正住在儿子的偏院里,儿子看着她甚是可怜,便给她娶了一个名字。”
“罢了罢了,一个名字而已,但是•;•;•;”夫人话锋一转,“可不要生出别的事端。”
她听闻背后已吓出一身冷汗,倒是他从容的笑了两声。
“想好了绣面吗?”夫人问道
她平复了半天心情,点了点头。
“什么?”夫人再问
她仰起头,一字一顿的回答道,“百碟图”。
“百碟图?”夫人沉思了好一会,“这百碟图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苏州了,不禁是因为它变化多端的针法,更是因其百只蝴蝶均要以不同的花色形态来表达,着实不易啊。”
她看着夫人不甚相信的样子说:“我想将百碟图绣好后嵌入卷轴内,使它不似刺绣更像作画,针法和蝴蝶形态均已想好,不出十日必可完成。”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让她和平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判若两人,是了,是那个名字,婉儿。它让她有了新的力量。
夫人端详了她很久,终于笑了开来,夫人亲自走到她面亲拍了拍她的手说:“这个重任,我果然没有托付错人,蒋总管,去把冰丝雪线拿来。”
冰丝雪线,她是知道这个花线的,这种及其珍贵的花线她从未见过,虽然她曾以此线差点蒙冤。
不一会蒋总管便捧着一团雪线回来,夫人亲自接过放到她手中说,“别的蝴蝶我不管,白蝶定要以这冰丝雪线来做。”她接过雪线,不敢用手去抚摸,深怕弄脏了它。她谢过夫人,退了出来。走时,她有意无意的看了梁世清一眼。
回到屋内她将雪线放好,发现桌子上放有一个盘子,盘子中放着几只红鸡蛋。是虎子,她笑了笑,虎子,你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自己真正的名字呢。她练了个鸡蛋来吃,吃完后在屋子里摆弄起绣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