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宜贵人处行礼道：“嫔妾不敢不答应，只是嫔妾手艺不精，怕做出来的熏香让娘娘不喜，那便是嫔妾的过错了。”
“云答应还未做，怎就晓得本宫不喜？”宜贵人不肯松口，“何况连皇上都对你所制之香赞不绝口，想来技艺是高超的。”
闻言，云若月轻咬下唇，宜贵人把皇上都给抬出来了，这是非逼着自己答应下来不可。
听到提及皇上，皇后抬眸看了眼下首的梁嫔。
后者领意，故作惊讶道：“皇上见多识广，竟也赞赏过云答应的熏香？那还真是有点本事的。”
皇后此时也不在一旁观戏了，开口调解，“云答应说的也不错，若是叫宜贵人你不喜了，伺候皇上便不尽心尽力了，岂不是连累皇上也心中郁闷？”
“什么事能让朕心中郁闷？”
让众嫔妃朝思暮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连皇后都忍不住一惊，没人想到皇上竟然会来。
皇后带着众人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燕千在皇后身边坐下，道：“刚才在说什么？”
皇后正要张口，被宜贵人抢了先，“皇上，方才嫔妾想让云答应给嫔妾制香，她却几番推脱。”
燕千看了眼宜贵人又看了眼站在末尾低垂着头的云若月，怎么不知宜贵人是在刁难。
往日里宜贵人这般做，自己是肯定不会阻拦的，他最是厌烦处理女人之间的事。
但今日不同，昨晚未曾召幸新人的消息传了出去，早朝时，朝臣轮番反对自己宠爱宜贵人，甚至将其比作祸国妖妃。
燕千差点气笑了，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统一口径？每日不看着国家大事，倒是专盯上他的后宫了。
无奈，只得以这段时间不再召宜贵人侍寝安抚那群老古板。
“皇上，臣妾的意思是，云答应的手艺到底比不上进贡的，何况内务府也有给宜贵人专制的熏香，倘若云答应做的不让人满意，宜贵人心生不喜倒是连累皇上一块心中郁闷。”
皇后嫁与燕千十年，即使如今形同陌路，曾经也恩爱过，也是最懂他的人，她一看燕千良久不说话，便知这次不会如宜贵人意了，不如开口给他个台阶。
燕千侧头扫了皇后一眼，点了点头道：“皇后说的是，近日水灾泛滥，多地受灾严重，朝廷拨了赈灾银两，后宫也应当缩减用度，做好表率。
内务府给宜贵人有专制的香了，再做一份，实在奢靡。”
皇上都发话了，宜贵人再说不出辩驳的话，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既然如此，云答应便不用给本宫制香了，但你方才一副不愿的样子，惹本宫不快，还让皇后娘娘跟着烦忧，便罚你在坤宁宫前跪上一个时辰吧。”
云若月松了口气，跪一个时辰总好过进了长信宫有去无回吧。
刚要接下，上首的燕千再次开口，“半个时辰吧，叫旁人看去，倒是要说皇后苛责后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