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一楼，秦商的车在，人不在。
姜凝打开微信，他发了消息，去隔壁底商的便利店了。
“小凝长高了啊，有1米65了吧？”
突如其来的点名，姜凝转过身，“胡伯伯。”
这位胡伯伯是顾书翊的老师，航空领域的专家，领国家津贴的，现在是北航集团的特聘研究员。
顾书翊22岁进入北航担任工程师就是他举荐的。
“她最多1米6。”顾书翊打量姜凝。
“1米64.3。”她一字一顿纠正。
顾书翊笑，“是吗？长得挺高。”
胡伯伯感慨岁月匆匆不饶人，“我记得小凝14岁时又矮又瘦的，如今出落成水灵的大姑娘了，书翊，你也而立之年了。”
顾书翊没表情，更没搭腔。
秦商这时从大门外跑进来，买了一瓶牛奶，藏在棉服的口袋里暖着，“你爱喝的红枣口味。”
他一直追姜凝，追了一年了。
姜凝心里有数。
秦商这人不坏，地主家的傻儿子，再喜欢她也没动手动脚，部门员工经常在酒桌上谈合同，难免遇到不三不四的客户，他亲自通知“男人婆”经理，尽量别安排姜凝去应酬。
姜凝不讨厌他。
但没给过他回应。
“我不喝。”姜凝没接。
秘书拎着行李箱下来，顾书翊和胡伯伯道完别，阔步走出大堂。
秦商拿着那瓶奶和姜凝推来推去，姜凝快烦了，顾书翊的司机在台阶下叫她，“姜小姐，顾总工请您上车。”
“坐顾总工的车？”秦商诧异了。
这可是红旗L9，普通人摸一下的命都没有，包括上亿资产的秦家，妄想买红旗L9，也是可望不可及。
司机不理会秦商，只盯着姜凝。
她始终没动。
车窗降下，顾书翊脸上是官方的浅笑，一种上位者的碾压，“秦公子，我在审核万利的竞标书，需要员工讲解。”
秦商以为柳暗花明有了希望，激动催促着姜凝。
她没办法，绕到副驾驶，和顾书翊一前一后。
“姜小姐，您坐后面。”司机在驾驶位示意她。
姜凝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他膝盖上摆着万利的资料，似乎真的打算给万利一个争取的机会。
她下车，坐进后座。
刚坐稳，顾书翊开口，“你如果想嫁叶家，在外面注意分寸，叶家眼里不揉沙子。”
姜凝偏头看窗外，“我和秦商私下没接触。”
顾书翊沉默着，气氛压抑得过度。
车驶过东江大桥，顾书翊的手机屏幕亮了。
来显是女人的名字。
关靓。
姜凝模糊记得她声音，顾书翊在名园相亲的姑娘。
“你能接我一趟吗？我在妇产科医院。”
车厢安静，手机的音量又大，姜凝听得一清二楚。
妇产科医院。
男女之间很微妙的场所。
估计是顾书翊见面之后不温不火的，太吊胃口了，女人添一把火，试图最快拿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