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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气急败坏的用各种难听话问候嫂子祖宗十八代,从死尸里取出一个皮肤青白、哭声尖利的男胎。
又不解气的拿起手边助产的剪刀,捅了尸体几下。
和平时每次不顺心,手边有什么就把什么当作武器打嫂子的动作一个样子。
我想阻止她,人都死了,就不要再作践她了。
换来的却是有力的耳光。
“你同情她,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死!贱蹄子!”
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我求助的看向我哥。
我想她们毕竟是五年的夫妻,为他怀了5个孩子,最后一程了,多少会有些于心不忍。
但他只顾激动,高兴的说要杀猪庆祝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对旁边死去的他儿子的母亲视而不见。
他们小心温柔的用干净的蓝色襁褓包着孩子,又骂骂咧咧的嫌弃嫂子死的太早,不能母乳给孩子增加营养。
“傻丫,你还不赶紧把这里收拾下,要是血腥味儿呛到我儿子,腿给你打断。”
我妈在一旁连忙点头,夸他当了爸爸就是不一样,想的周全许多。
然后满脸温情的和他一起逗弄怀里刚出生的婴儿。
我趁着他们都回里屋的功夫,打了盆水,轻轻擦掉了嫂子身上的血污。
她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这么脏她会不舒服的。
整理好柴房,我准备去偷出来她藏在箱底的唯一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
曾经好多次我看到过她珍视的抚摸,再小心放好。
那应该她喜欢的,我想。
但等我拿着衣服回来时,尸体却不见了。
屋里是我妈埋怨人死了还得麻烦我哥去扔的咒骂声,院子里是老黑狗对着大山方向的叫声。
我抱着衣服猫着腰从家里跑出来,尾随着我哥一路到了山里。
“沉死老子了!死女人,死了还害的我受累!”
我哥随便把尸体扔在了地上,又气愤的踹了两脚。
等确认他走后,我闪身出来,将衣服为尸体穿上,又用树枝勉强挖了个不大的坑埋了。
“嫂子,死也是种解脱,下辈子不要再来刘家了!”
我心里很难过,但全程麻木着一张脸,一滴泪都没流。
她是这个家里唯一不会把我当傻子的人,会温柔的为我洗头,把枯黄的头发理顺,扎成好看的辫子。
她也是这个家里唯一不会打骂我的人,会趁打猪草的时候为我找药抹伤口,再带给我几颗香甜的野果。
今后再不会有人把自己仅有的一个馒头分我半个,不会再有人担心我天晚了还未归家。
嫂子,你走好!
我不会把眼泪滴在你身上,让你死都不安生。
2,妈妈如愿抱上了孙子,乐的合不拢嘴。
那个孩子明明出生后没有母乳,皮肤青白,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但不知道被我妈喂了什么,这几天看起来健壮了许多。
哥哥和妈妈高兴夸男孩儿就是福大命大。
可我看到他,却止不住地发冷,从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