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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一向自诩聪颖,可这回真是大错特错了。”
此话一出,江舒窈瞳孔放大,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身体僵在了原地。
她猜错了?怎么可能呢!
一阵冷风拂过,是李偃珩霎时抽离,单手拔下了墙上挂着的鱼鳞钩刀,寒芒一闪,刀尖便向着她的脸颊刺来。
“蹭”的一声,她面上一痛,随后溢出一丝极细小的血痕。
削铁如泥的刀尖没入墙面三尺,一缕乌黑秀发在空中飘荡着落到了地上。
李偃珩的脸色又恢复得极冷,他松开了擒住江舒窈的手,将落在地上的衣袍抛给她。
“我还没有下作到用谎言禁锢女人的地步。”
他看着江舒窈颤抖着一件件披上衣服,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你中的那味秘药,我派人去岭南查了,背后似乎牵扯了别的东西,白氏愚蠢,估计也被人做了饵,只是不知你是否也是其中的一条鱼,形势连我都查不明白,足见其复杂程度。我既然说过要保护你,自然是让你待在李府,方能最大程度地受到保护。”
江舒窈自方才起就沉默地低着头,静静听着李偃珩说话,闻言她颤抖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些哽咽。
“李司长处事当是最妥帖的,是我想左了。”
李偃珩听到了,蜷起的手掌微微动了两下,到底还是沉默着没有动作。
江舒窈系好衣带抬起头来,月光下一张脸白得可怕,只有鬓边被鱼鳞钩刀划破的一丝伤痕渗着鲜艳的血。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李偃珩的手狠狠攥了一把,此时绞痛不已。
“今夜......是我叨扰了,往后若没到时机,我定不会再提和离之事了。”
她声音又恢复了来时的轻飘飘,宛如一只快要飞走的鸟,向李偃珩局促地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想要推门飞离。
李偃珩静静地看着身影晃动,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江舒窈浑身一颤停下脚步,又红着眼眶缓缓回头看向他。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他张了张口,最后将她拉了回来,沉声道。
“脸上还在流血,我为你擦点药再走吧。”
火光在油盏中轻轻晃动,江舒窈重新坐在案几前,李偃珩从柜里提了简易的药箱出来,取出一盒药膏,用纱布沾了一些往她伤处涂抹。
难以言喻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待涂完药后,李偃珩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故作平常地叮嘱她。
“秘药未解前,谁也无从得知你真正的想法,莫再多想,一切待寻到解药后便迎刃而解了。”
似乎没想到他还会说出这样宽慰人的话,江舒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又起身走到门口,再次向他告别。
“那便下次再见了,李司长。”
月光如水洒满了庭内,夜风吹过,几缕长发又黏在了江舒窈涂过药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