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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地广人稀,我的话音在半空中荡啊荡的,连鸟兽也惊得四散逃离。
“我又不是屎壳郎——”
“不是屎壳郎——”
“屎壳郎——”
一旁的婢女都低下了头。
几只乌鸦当头略过。
我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
谢云开虽说矜贵了些,可对我是真没的说。
一路向北,虽然吃食愈加粗糙,但他总把手边最好的捧给我。
这日车队照例行至太阳落山,谢云开熟练地指挥着手下安营扎寨。
突然,两只识途老马烦躁地撕咬着营帐,妄图挣脱开束缚。
“警戒!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谢云开唰地变了脸色。
搞笑了,这眼瞅着进大漠了反倒被贼人盯上了,匈奴的赫赫威名是假的不成?!
“公主你最好跟着我。谢天谢地,护佑公主!”
谢云开都这会了,你才想起来叩谢天地?
谢天:“是,少主公!”
谢地:“是,少主公!”
我:“好名字!”
我紧跟着谢云开在营帐间穿梭,借着暮色,我们攀上一座石山。
一群黑衣人手持弯刀,提着弓弩打马而来。
他们直奔主帐,见人就杀,十分残暴。
为首之人确是个身形瘦小善使九节鞭的紫衣人。
“无视钱帛,草菅人命。公主,此人是冲你来的!”
谢云开一针见血。
“谢谢你安慰我!”我笑得风轻云淡。
和个亲我容易吗我?!
5
贼人找了一圈没找见我,连主帅也没见上,意识到人跑了。
于是一把火干脆烧了个精光。
我和谢云开静静地看着他们解开所有马的缰绳。
我:“此处离匈奴还远吗?”
谢云开:“有点远。”
我:“那为什么咱们不上去拼一把?”
谢云开老脸一红:“我不会武功。”
!!!
“那为什么老皇帝让你来送亲?”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不送就得陪我老爹去流放!”
谢云开捂着脸说道。
我气鼓鼓地就地蹲下,好嘛,这一个两个都不把我当回事儿。
合着我去匈奴就是个笑话?!
不行,我葛宛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定要荡平匈奴给那老皇帝点颜色瞧瞧!
下一秒,一柄寒光凛凛的钢鞭架在我脖子上:“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
我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你你你找我干啥,我又不认得你。”
那紫衣人目露凶光:“无妨,死在我鞭下的不止你一个。”
一阵劲风袭来,我命休矣!
“啊啊啊啊,”我睁开一只眼,谢地抱着紫衣人滚下了山。
再看一旁的谢云开,一脸“我啥也没干?!”
谢天捂着笑抽的肚子:“紫衣人拌了一脚,扑谢地怀里去了”
我和谢云开快速对视了一下。
然后动作一致地向下看去:紫衣人一脚踢飞谢地,作势便要提气上山。
哪知,营帐的火越烧越旺,在夜风的煽引下,大有边边角角也不放过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