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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月一拍他脑门,笑骂道:“用你说啊,还教训起姐姐了!”
“我这不是重复阿姐的话吗?都是阿姐平常教得好!”
周听雪嘴里抹了蜜,帮自己阿姐掐肩揉背。
姐弟俩又说了几句话,听雪洗漱干净后就跟着望月一起出了房门。
正赶上小厮过来请他们一起去吃早饭,几人顺道而行。
另外一边,沈云魄一早就同母亲说了昨晚的想法。
“我想重振沈家窑,以这九曲巷为起点。她的画功很扎实又灵动,洞察力又极强,真的很想她能留下来。”
沈云魄的想法,沈氏并不感到惊讶。她知道自己儿子早就憋着这口气。
自从大老爷以及大公子相继过世之后,她知道魄儿心底就滋生了这念头。她只恨自己出身胡姬,妾室之身没法帮自己儿子谋求更多。
分家之后,一直挣扎在生存边缘上,魄儿再也没提过。如今却突然念起,想必是周姑娘的画功真的戳到了魄儿心上。
沈氏语重心长:“倘若周姑娘愿意,娘不会阻止你,为了将来也该努力。只是凡事不能勉强,对娘来说,你最重要。”
“娘您放心,儿心里有分寸。”
娘俩正说着,小厮以及周家姐弟已经过来。
一众人在堂屋围桌而坐,饭菜简单但温馨。饭罢,沈云魄再次提出希望望月留在这里当画瓷师傅。
姐弟俩已经商量好,此时自然直接回答。
“好啊,如果你不嫌弃我是女子,我愿意留下来。”
周望月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真心热爱瓷器行,就想以后于此相伴。就连谈婚论嫁都可以不要,只要自己弟弟以后成家立业就好。
但这世道不公,那些瓷器行老板没人愿意要她,不是因为她手艺不行,而仅仅因为她是女人。
这里或许只有个破窑,但好歹可以继续接触瓷器。而沈云魄他们都毫不介意她是什么人,是什么性别。
此时此地,难能可贵。
她想留下来赌一把,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也许会有所不同。
收拾妥当之后,周望月提出去看看那塌了的窑。这自然没人阻止,沈云魄领着大家一同到了后院。
昨晚溜过来时天色已晚,望月根本没注意过后院其他布置。现在光天化日下才看清最左侧真的有窑的痕迹。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塌掉的部分已经清理出来。泥坯碎片都堆在角落里,有些碎得严重,完全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东西。
望月走近废窑,仔细查看一番后抽出半块砖头,听雪也跟了过去,接过砖头放到鼻前闻了闻。
他有所了然,转身对沈云魄他们说道:“这砖拿醋泡过,用不了多久便会像像桃酥一样碎裂。以前我上工的地方被人这么算计过,所以错不了。”
后面的话不用明说,好好的砖头不会自己跳进醋缸里。除非有人捣鬼。
沈云魄攥了攥拳头,复又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