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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赶到县衙门口时便被拦了下来,守门小衙役见是陈福,知是陈威门下之人,自是熟悉,左右随意盘问两句便放了他进去,陈福熟门熟路自寻陈威去了不提。
衙役班头,待遇自然不同于那些小衙役,这些班头都有独立小屋以供处事当值,也有其他的一些小福利。
在后厅偏房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屋子里,正端坐这一个普通男人,正埋身于案牍之间,身旁有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拿着书册念叨着些什么。
这文士普通衣衫,精神矍铄,俊目朗面,乍看确是不凡,不过此人不知是何原因竟浅龙于此。
单看这普通男人,说不上多壮实,只是略优于平常之人,穿着一身衙役服装,倒是整洁而得体,发髻梳的一丝不苟,细看侧脸仍无格外出彩之处。
腰间系着卫所制式禁刀,刀鞘锃亮,略射寒光,刀柄处护手早已被磨得光滑平整,整个人除了给人淡淡清爽的感觉之外确是平庸无疑。反而是那文士似乎更加锋芒逼人,深不可测。
这普通男人不必多言自是陈威无疑,在此之前身旁文士在向陈威念涉事者诉状及判词以及升堂公务记录之时,陈威屡屡走神。
这让文士非常惊异,自忖道:“这陈大人,虽说少通文墨,但处事极为认真严谨,并无今日之异状,是有何事忧心以至于此?”
但这文士自然不会明言,只是侍坐一旁自顾自的处理手上事务了,他勾决文书很快,墨香阵阵,茶香袅袅,自由写意,极有神韵。
陈威的心定然不在公务之上,而是早己飞回家中。他与余氏成亲十二年,此前妻子一直未有所出。
做为深爱结发妻子之人自然不忍呵责,一边安慰妻子,一边也是略有失望,深明大义且善解人意的余氏也力劝他纳妾,但他却无心于此。
虽不说不满但也曾苦恼无后继香火以传承陈家,担心陈家败落而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代祖宗。
年前,岳父告知妻子有孕在身,他自然欣喜若狂,却也满怀心忧,喜的是妻子怀孕有后,忧的是妻子的身体能否顺产和生个男孩儿。
他自己倒不是很看重生男生女,但男孩儿可以传宗接代当然更好一些。
又闻知这几日正是妻子临产之际,但这些日子衙门事务繁重,每日早出晚归,无暇分身于家事。心怀他念,自然神思不在。
正当陈威独自踌躇心忧之时,屋子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威以为典史着人或手下人有公务来找自己,只好收起心思,脚下不敢怠慢,急匆匆起身开门。
开门见是陈福,便问道:“何事来此寻我?”
陈福道:“回老爷,夫人即待生产,老管家差我前来县衙告知老爷,并请老爷速速回家”。
陈威一听此言心内狂喜,赶忙回身向那文士打了个招呼,扯着陈福抬脚便往前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