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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闭目养神的杨鹤听到外面的喧哗,挑起轿帘,问随行的侄子杨嗣业,“文中,怎么回事?”
杨嗣业勒住马,将看到的一幕简单讲了一遍。“伯父,我看来西北这荒蛮之地,还是有能人的。正应了那句话,高手在民间,”
杨鹤沉吟稍许,放下轿帘,“你带着侍卫去查看一下,务必要客气。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能把此人招揽到我的麾下,充实都亲军中来,为朝廷效力,就更好了。”
“伯父放心,我去去就回。”
二三里的路程,快马转瞬而至。杨嗣业和护卫拐了一片矮树林,便看到正收拾行装的周垣和李蓉。及近,二人滚鞍下马,杨嗣业冲周垣李蓉拱拱手,“贤伉俪请了。whereareyoufrom?”
周垣通过望远镜早就看到来人,一大明文士,一穿甲士兵,并无弓箭远程武器,料定不是歹人,心中少了戒备。“先生请了,将军请了。你不用讲英语,我是标准的汉人。”
“在下三边总督杨大人麾下杨嗣业。请问刚才射下猛禽的可是先生?”虽然周垣一声戎装,但是杨嗣业并没有把他当普通的军户或者武官看。他跟随伯父杨鹤多年,曾熟读《柳庄相法》,也阅人无数,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眼前这人,威风凛凛而不邪,眼睛有锐利光芒而不凶,定是戍边镇邦之才。
“正是在下。周垣不才,偶露小技,让先生见笑了。”周垣不亢不卑,冲东面施礼道,“敢问先生说的三边总督可是万历朝进士,历都御史、
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杨修龄杨公?”周垣不露声色地拍了一记马屁。
“不错。”杨嗣业笑着回答,想不到伯父的名声连大西北也有人知道。看看地上的兀鹫、眼前的马匹和悬在马上的人头,“先生,这些是鞑子的首级?”鞑子发型异与汉人,杨嗣业是知道的。
周垣踢了一下马匪的尸体,“这些是官府悬赏捉拿多年的马匪,一直祸乱河西百姓;今儿被我碰上了,我岂能让他们溜了。未料一战之下,只斩了匪首和另外几名喽啰,其余的还是逃了。实在可惜。”
杨嗣业心中大喜,伯父这是捡着宝了。这周垣定是军中一员虎将,如果能入总督亲军,何愁三边不靖?“看先生一身戎装,请问在军中任何职?”
“周垣惭愧,乃是山野牧民。虽有心报国,奈何无人赏识,便纵情河西,以放牧为生。”
周垣信口开河,撒起谎来,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一旁李蓉听了,心中大笑不止,捂着肚子蹲下。周垣恨不得踢李蓉几脚,这个小娘们,有外人在场,你能不能正经些?
“如此更好。”杨嗣业笑道,“适才某见先生技艺超群,便对伯父说了。伯父命某前来,请先生到军前一叙。”
“杨公素有清望,正直无私,天下敬仰。能够听从杨公教诲,乃三生有幸。”周垣话锋一转,“不过,杨先生,你看我衣衫不整,贱内蓬头垢面,容我二人沐浴后,再去见杨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