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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叹了口气,似是早有预料,却还是不死心,想劝阻一番:「我知道婉苏的死让你很难过,你不要着急不要冒险,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打断他:「十六,我等不及了,我也忍够了。若不是我一味忍让求稳,婉苏可能就不会死了。」
十六清楚劝不住我,只能答应会把我交代的事办好,叮嘱我一定要保重自身,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天和国使者就听说不肯献舞的月答应师从其母,当天傍晚,我就被接进了皇宫。
宴会之上,我盛装出席,身着赤羽霓裳衣,面带粉色轻纱,眉心火焰一般的花钿映得人更加娇艳。
乐声响起,我踏着鼓点舞动蹁跹,时而望向皇帝,婀娜婉转;时而靠近使者,狡黠灵动。
一舞毕,全场静默。
皇上震惊,不管是我的衣饰、妆容,还是跳舞的技法,都与先皇后一模一样,甚至连额上的花钿都完全相同。
片刻后,皇帝开口:「面纱摘掉,抬起头来。」
待看清我的脸,皇帝手中的酒杯落地碎裂。
因为,我和先皇后有着同一张脸。
我扶身行礼,退出了宴会厅,留下完全没心思继续宴饮的众人思绪翻飞。
片刻后,宴会草草结束,我被召到了皇帝所在的紫宸宫。
一进门,劈头盖脸的责问便落了下来:「你是谁?为何与静妍长得一样,又从何得知静妍做揽月舞时的衣饰和妆容?」
我微微一笑:「陛下可曾想过,自己钟爱之人,自始至终只是个替身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盛怒。
「不如我给陛下讲个故事吧。」我缓缓开口,还原了一个皇帝完全陌生的许静妍。
3
许家嫡次女许静妍生性顽劣,自幼不爱诗书也不喜女红,只喜欢上树掏鸟蛋、下河捞鱼,小小年纪就经常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许母为这个小女儿发愁不已,直到有一天,她在家里的柴房发现了一个正在劈柴的小丫鬟。小丫鬟脸上脏兮兮的,那双眼睛却明亮得很,更重要的是,那眼睛看起来与许二小姐十分相似。
许母让贴身侍女带小丫鬟去梳洗,洗刷一番后的小丫鬟让侍女不禁惊叫出声——这脸,几乎与二小姐一模一样。
许母思虑良久,将小丫鬟收在了身边,赐名许影。
从那以后许影就成了许静妍的影子。
许静妍不喜欢不擅长的事,都交给许影去学习。
需要表现的时候,许影顶着许静妍的名字展现,需要背锅的时候,许影顶替许静妍受罚。
就这样,到许静妍及笄之时,京中只知道许家的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谦逊温和,无人再提及许二小姐幼童时的顽劣与跳脱。
而许静妍本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她也乐得轻松,父母不再对她耳提面命,她可以去做她喜爱之事。
直到一次中秋赏月时,许二小姐在众人起哄之下舞了一曲,那舞姿灵动婀娜,众人从未见过。许二小姐说这舞有庆贺中秋团圆的寓意,名叫揽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