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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退色的儿时记忆,这个院子曾经应该是彩色的,热闹的:开满各色彩莲的池塘,父亲严肃但慈祥的面容,母亲隔三差五让忠伯无法接受的鸡飞狗跳,晃动的青翠的草蝈蝈,各色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慈爱带着一丝宠溺的呼唤“昭昭”……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见了,仿佛那回忆中的喧嚣只是一场梦幻。
看展昭想着心事出神的时候嘴角泛起的一丝微笑,白玉堂着实失神了一会儿。不过,他可不喜欢好不容易来到猫家,却看着展昭独自想着前尘把他扔在一边。
“猫,猫儿!”他叫了两声,把展昭从神游中唤了回来。
“玉堂你说什么?抱歉,展某刚才想起一些旧事走神了。”
“那个箱子——”小心地看到这回猫脸没变,白玉堂才继续说下去,“我是想问它的来历——黄心柏木现在可不是什么随便能找到的材料,你从哪里得来的那个宝贝?”虽然里面装的东西在价值上算不上什么名贵,不过童年的回忆,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比较珍贵的吧。
“记得母亲说过好像是家母的陪嫁装嫁衣来的,”展昭想了想说,“母亲说拿来放东西可以百年不腐。”
“陪嫁?那你母家看来挺有钱嘛,不过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什么母家亲戚,该不会你母家——嫌贫爱富吧?”
展昭摇头:“家母是孤儿。”
“孤儿?”
“我母亲本都是江湖人士,那些东西都是她义弟送给她的,包括嫁衣;还有,家母脾气比较急,向来没多少耐心,不懂女红的。”
“唔?那些——”那么说来展昭的脾气看来遗传父亲,还好,还好——白玉堂心里想。
“那些衣服是我乳娘做的,娘亲生我之后得了场大病,我三岁之前一直是乳娘照顾着,乳娘是个非常手巧的人,那箱子里的东西多是她做来与我的。她走后我娘说她对我有哺育之恩,一定要把那些东西收藏起来,就找出了那个箱子。”展昭说,“听我爹说娘临产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生我险些没命,也因此有了我之后,父母便归隐在此。”
“那么你小时候家教一定甚严吧?”
“还好,”想到什么展昭笑了起来,“只是在教我武功的时候两人总是起冲突。家父讲求凡事义理为先,说习武也要心智清明;母亲则认为但凡武功能克敌制胜就是好的,无拘无束才不泯灭天性——家父其它事情都让母亲,但是唯有此事会少有的固执。”
“那结果呢?”
“结果?因为两人武艺相冲,我不能全学,两人又不想让。结果是两人最后达成协议,送我去拜师……”想起父母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样子,展昭不禁笑出来,“母亲倔脾气上来,连忠伯都要摇头的。”
“……”没想到展昭的父母还有这么一面,白玉堂原本认为他有这种性格是因为父亲刚正,母亲温柔贤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