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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坨子”这两公里的地界,除了这眼泉就是老坨子神庙了,据说神庙是渔雁先民为祈求上苍降福保佑顺利返航而修建的。来“老坨子”的人多是赶海捞虾、下旱网的,把这里充作驿站。在海上三十公里处第一眼看到的陆地便是“老坨子”。以前,“老坨子”上面有棵古榆,渔民们后来就在老榆树上挂上风灯,老榆树便成了航标灯。赶海的渔人为了祈求神灵保佑,就筹资在“老坨子”上修建了这座神庙。据说神庙修成后,有求必应,灵验异常。“老坨子”究竟有多高,至今尚且没考证,距“老坨子”前面几米处就是海滩,长多大潮从没淹没过它。据传,历史上海啸都未曾淹没过“老坨子”,人们久传其为潮涨,“老坨子”也长。近几年,神庙因年久失修,当地政府已经在原址整修了老坨子神庙,受神灵保护的“老坨子”任凭潮涨海啸,岿然不动。
我走过国内很多旅游景点,有跟着旅游团走的,也有组团自由行的,在很多景点都遭遇过撞脸的尴尬,即景点撞脸、历史传说撞脸,有时甚至连出处、细节也全盘复制拷贝,就像经过整容的美女,千人一面,毫无特色。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尴尬后,人造景观就如同长在躯体上的痼疾,不但不得去除,反而是看惯深眼隆鼻的美人就被视为看齐的标准一样,各地纷纷不自觉地实践起来。而“老坨子”如同蒹葭苍苍,长在水中央的奇异女子,或许不久就会随文明跟进的脚步改变,其百年古树、奇花异草、野生动物等内涵或将被规范整治,“老坨子”也会像其他景点一样被打包归类,成为中规中矩的小家碧玉模样引人观瞻。
每年都有一些艺术家朋友来到二界沟创作,其中以写生、摄影为最多,他们自发、自主、自愿地记录着“古渔雁”的生活经历与文化风情,无论是在造船厂、补网场,还是在码头、渔市,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就着腥咸浓淡掺杂的河海气息,汇聚着南腔北调的语音方言,诠释着一种古老而现代的文化传承。我的一位艺术家朋友总结,来二界沟创作,要“一听二看三吃四喝”。他的一二三四,我不见得完全遵从,可我在这里听了看了几天了,就差吃喝了,不能把这个程序落下。于是,我邀上这二三好友,选取一家靠海边的海鲜酒馆,点几盘特色海鲜,就着光影流溢的夕阳,浅酌一口老酒,欣赏河海交融、水天一线的壮阔与神奇。
那一天,我们吃着海蜇炖肉、家炖海鲇鱼、煮虾爬子、八爪鱼炖宽粉,喝下了平生最多的老酒。酒后的我对着友人谈兴大发,对转型中的渔雁部落既深深忧虑又充满希望,这几天的矛盾纠结被喝下腹中的老酒凝聚发酵成一句心里话,渔雁部落,不管你外貌如何变化,你都永远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