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这才发现自己踩到了她的手，赶紧挪开脚，“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说不是故意，可脚后跟挪动的时候，却是用力擦着宋小晓手背过去的，将她整个手背擦出一条带血的红痕。
接二连三的意外，不，或许这根本不是意外，但宋小晓没有证据，后果就只能由她自己承担。
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想去跟被自己暴扣牛排的客人道歉。刚站起来，就被迎面一个巴掌扇的一个踉跄摔了回去。
啪！
响亮的耳光，压过了餐厅播放的舒缓音乐，冲进所有用餐的客人耳朵里。
打人的是刚才被宋小晓牛排扣头的客人，此时她尖叫着指着宋小晓，各种难听的话往外蹦。
“我刚做的头发，还有新买的衣服首饰，全都毁了。你知道这些花了我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女人尖叫着，愤怒烧光了她所有的理智，“经理呢？赶紧把你们经理给我叫过来。”
餐厅经理早就赶过来问询了，此时刚到现场，闻言立刻面带歉意上前，“抱歉，都是我们餐厅的失误。您今天这顿饭直接免单，另外您的额外损失，我们餐厅也会照价赔偿。”
“光是赔偿损失就够了？”女人不依不饶，“叫那个服务员过来，跪下给我磕头道歉。”
经理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女士，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强人所难？”那女人指着自己头上和身上的酱汁，“她把牛排往我头上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强人所难？你信不信我去消费者协会举报你们！”
“女士......”
经理还想再为宋小晓说几句话。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抓住他的裤腿，“经理，别说了，我道歉。”
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不得不低头。
她不想惹麻烦，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如果不让他们当场出了这口恶气，回头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碾死。
她已经得罪了一尊超级大佛，实在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艰难地站起来，忍受着眼冒金星的眩晕感，站在那个女人面前。
“跪啊你倒是，赶紧跪，别耽误大家用餐。”那女人无比嚣张的叫嚣着。
宋小晓的脸胀成酱紫色，垂在身侧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轻轻颤抖的眼睫显露出她此刻内心的挣扎。
可是她的腿，还是以肉眼可见的弧度往下弯。
“够了！”
就在她即将跪下去的那一刻，一道冷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所有人循声望去。
男人一米八七的身高，极具压迫感。一身熨帖得没有丝毫褶皱的黑色西装，将他本就不怒自威的气势衬得愈发凛冽。他的眉目本就生的锐利，目光如刀似剑，从人身上掠过时，如利刃剐过，能剜下一层血肉。
战纪亭大步过来，凌厉目光落在一直咄咄逼人的女人身上，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女人竟有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战纪亭一步步走到宋小晓身边，将身后膝盖依旧保持弯曲的女人给拽了起来。
“你只能对我跪。”他一字一句说道：“阿猫阿狗还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