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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在这瓢泼大雨中,跪了整整一日。
薛婵月坐在宫门口,扬唇欣赏我的狼狈。
我是晕倒后被送回府邸的。
醒来时,身旁还有太医。
韩璟宣抱着我,目光欣喜,夹杂着愧疚。
「雪湖,太医说你染了风寒,再多休息会。」
「阿婵她...向来娇纵,日后我不会让她再迁怒于你。」
我垂眸不言,往他怀里又缩了几分。
他的身上,沾着薛婵月宫中独有的檀香味。
明明那场暴雨早就停了,可我分明还觉得冷。
自那以后,韩璟宣到底需要顾及丞相和皇后的颜面,来王府的时日便少了。
可王府门前却时常停落着皇宫的撵轿。
那是来接我进宫的。
入夜前,撵轿从侧门送进新帝的寝殿。
天一亮,又悄无声息地送回王府。
我自嘲,自己好像成了他养在宫外的外室。
韩璟宣不喜欢听我这么说。
长眉一皱,便总将我折腾得更狠。
中秋家宴,意外地在王府举行。
听闻是皇后薛婵月主动提起的,我心下一沉。
当晚,我躲在湖心赏月,薛婵月便带着宫人故意寻来。
我行礼避开,被她手下的侍卫拦住。
薛婵月言笑晏晏,拉着我的手:
「雪湖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啊,不如跟本宫一起赏月吧。」
和那个跋扈的中宫皇后判若两人。
她缓缓凑近,眼中的鄙薄尤甚,轻声威胁道:
「若是百官知道先帝的妃嫔窝藏与此,不知该如何议论圣上?」
我目光震颤。
心脏被捏紧。
「皇后娘娘莫要说笑。」
薛婵月冷哼:
「是不是说笑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个女人伺候过先帝还来勾引圣上,真是淫荡不知廉耻!」
薛婵月的声音不小,侍卫和宫女们都跟在身后,情急之下我拽着她的衣袖,想让她慎言。
我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名声和安危。
而是新帝的江山社稷。
如若流言传开,他必然受到文武百官口诛笔伐。
薛婵月看到我情急的模样,愈发笃定:
「果然是贱妇!」
我冷然抬眼,眉目间杀意隐现。
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想过永远堵住薛婵月的嘴。
皇后又如何?若是威胁到我在意的人,就都得死。
然而不知是我的表情太骇人还是她太没用,薛婵月脚下打滑,竟直直落入身后的湖中。
我迅速伸手,她却狠狠将我的手拍开,面上闪过一丝得逞。
宫女太监们惊慌涌来,韩璟宣赶来时,薛婵月已经被救了起来,虚弱躺在床上。
而我被侍卫押在殿外,听候发落。
我不慌不乱,相信韩璟宣一定会信我。
可我没等到韩璟宣的信任。
而是一旨诏书将我发落入狱。
入狱第三天,韩璟宣终于来看我了。
他长眉轻蹙,面色沉郁:
「雪湖,孤知道你心怀不满,可你怎能迁怒于皇后?」
「阿婵的身子骨不比你,从小便畏风寒,至今昏迷未醒!丞相在殿外长跪不起求孤严惩谋逆之人,你让孤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