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进叶府的第五年，我被安排到太夫人的院子里做些琐碎杂活儿。
有一次太夫人看到了我，她愣怔许久。
很快，我被调到太夫人身边伺候，月钱也涨了不少。
这个活我喜欢，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而且她还经常把好吃的点心赏给我吃。
这天午后，太夫人让我给她锤了会儿腿，又赏了我两盘新上的点心。
我觑着太夫人的神情，她一如往日，含笑看着我。
我大着胆子道：「谢太夫人赏。这点心很好吃，奴婢想带回房晚上慢慢吃。」
太夫人和气极了：「哦，是想带给小姐妹一起吃吗？」
被看穿了，我羞赧一笑：「明天奴婢的爹来看奴婢，奴婢想把这些糕点拿给弟弟尝尝。他想必是没
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的。」
[倒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是奴婢进府那年秋天生的，长得粉嘟嘟胖乎乎的，像个小牛犊似的。爹带过来给奴婢看过几
次。」
太夫人咳了两声，我赶紧把茶盏递给她。她不喝，只微盛着眉问我：「府里今日才发月钱，你爹明
日来看你，那你的月钱….….
[爹都帮奴婢存着呢！他说等攒够了，就赎奴婢出去。]
「当年，也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卖了我的。」我又补了一句。
「你先吃吧，要是明天你爹来，你再让厨房做两份带上，这点心隔夜了就不好吃了。」
我知道太夫人说的不是客气话，便端过盘子坐在脚踏上吃。
看着我满足地吃着点心，太夫人微微笑着，像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正吃着，太夫人用温暖柔软的手指抚过我的眼角，说：我认识一个人，眼角也有这么一颗小红
痣。可是，我却亲手杀了她。」
点心还未咽下，我一惊，噎住了。
咳咳咳…….
点心渣子a喷了太夫人一裙摆，我赶紧跪下伏在地上，不敢说一句求饶的话。
我听了太夫人的秘密，又弄脏了她的衣裙，她会让我活过明天吗？
哗哗哗……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像有人在屋顶倒水似的。
太夫人望着窗外的雨出了一会儿神，又让我起来，才问我：「你想听个故事吗？」
[人老了，就是爱回忆几十年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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