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左右为难，大约是顾忌霍容时在场，宋禾没争，很温柔大方，“你去接待她们，我自己选。”
霍容时仍旧拧着眉，香烟燃烧殆尽，烟灰烫了手指，他才意识到，抬手掐灭。
“深哥——”宋禾选了两条项链，在胸前比试，“哪条好看？”
男人心思好像不在这，指了一款宋禾最不入眼的，她不太高兴，“你不是说紫钻适合我吗？我皮肤白。”
沈虞手一紧，霍容时也对她说过这话。
“白钻也适合。”
她不乐意，“那我怎么选。”
霍容时重新又点了一支烟，“都买。”
黎珍扭头，确认是哪款项链，对店长说，“我要4.5克拉主钻的紫水晶项链。”
“曾太太，这款...”店长欲言又止，“不卖了。”
黎珍明知故问，“为什么不卖？”
店长偷瞄她后面，“是...”
“因为我要了。”宋禾迎上去，一挥手，“这里摆出的每一款，我全要了。不过，既然是何小姐的朋友，你要哪一款我送给你。”
黎珍瞪她，“宋小姐蛮有钱嘛，是你老公养你吗？”
沈虞捅她，无奈黎珍上头了，越战越勇，“我会买不起珠宝吗？我怀着曾家的血脉，花老公的钱比宋小姐花梁先生的钱名正言顺。”
她甩出卡，提醒店长，“你瞧仔细了，我是年消费一百万的金卡客户，享有优先权，她喜欢的我也相中了，我不愿意割爱。”
宋禾拿着首饰盒，“金卡又怎样？你消费一百万，我可以消费一千万。”
“拼财力是吧？”黎珍不依不休，“今天我给沈虞买定了。”
“隔壁也有一家珠宝店。”沙发上的男人忽然开口，“我陪你去。”
宋禾一愣。
她是个聪明女人，明白在大庭广众下不能撒泼任性，折了霍容时的面子。
“好。”她朝黎珍莞尔一笑，直奔霍容时，挽住他手臂，“你推掉应酬陪我逛街，我什么都听你的。”
脚步声咫尺之遥，空气中飘浮着他的味道，沈虞屏住呼吸，没有回头。
依稀感觉背后有一缕视线，沉寂，深入，晦暗，如芒刺背。
黎珍大获全胜，得意洋洋的，“***，和我抢？”
霍容时在她身边停了一下，“曾太太。”
散漫慵懒的腔调，警告意味却不言而喻。
沈虞如临大敌，她转过来，“梁先生，黎珍是给我买礼物，如果得罪了宋小姐，我替她道歉。”
“沈虞！”黎珍拍她屁股，“我凭什么——”
她抓住黎珍胳膊，暗暗使劲。
霍容时最痛恨当面招惹他的人，骂宋禾，相当于扇他嘴巴子，一旦挂不住脸儿了，出手报复，曾家的势力绝对无法抵抗。
黎珍有点醒悟了，没吭声。
霍容时注视她，也许是尴尬，也许是怨恨，她眼梢炙红，似乎下一秒便要落下泪。
他克制住燥意，没再刁难。
当男人消失在门外，沈虞像被剥光了所有筋脉，乏力垮塌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