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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得来的手绵软温厚,这是一双企业家的手,把他的小手攥得紧紧的热情地说:“三胖你混得怎样?有什么困难来找我。”
三胖脸上浮起一抹浅笑感激地说﹕“穷对付着划总,没有什么大问题,谢谢你的关心啦!”
三胖认为划得来这个老板心直,对人诚恳,富了不忘记穷乡亲。
不似有些人当了老板根本就不敢关心别人的疾苦,唯恐把自己搭了进去。
杨华新这个家伙就是这样的,但对于投资当官或是名利什么他是舍得的,据说他正筹划着花个几十万块买一个科级干部当当。
钱要用到适当的位置上,不能屈了。
就他那水平买了干部也当不像样,他除了投机钻营,还能会点啥,对于助人慈善什么,他一毛不拔。
杨华新这个家伙能力没有划得来强,干烧劲倒是不轻,靠了祖上留下的一点家业,开了一个不很不起眼的手套厂,人五人六地把村长给争去了。
“给你干,我要跟你争都是龟…孙子。”三胖给了他一句硬话。
那天选票的时候,一帮拥护三胖的人给三胖透露:杨华新拉票,一票给人家三百块啦。有人亲自看到杨华新派手下给各家各户送钱。
三胖不无惋惜地说:“我一个钱都没有,你们别选我,最好杨华新票价涨到一千块,大家都得点钱用用实惠。”
大势所趋,三胖只好慷慨大方说自己不想干了,就怕辞不掉。
你狗日的杨华新不就是仗着有几个钱吗?老子不信这辈子就输给你了。等着瞧。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三胖不是不知道,在家挣一百块胜似在外面挣一百五十块,但在家没得挣了,总该要出门闯闯吧。
深绿的毛竹发出莎莎啦啦的声音,山路浓荫匝地,他的双脚踩着长长的毛竹的暗影,尖尖的毛竹叶如鸡爪一样印在沙土地上,枯黄了的衰草如斑秃一样稀稀拉拉贴在路沿。
路上有挑着担子的老头子,有挎着篮子的老奶奶,他们的脚步都很轻快,是惯常走山路的人。
一个挑着一担马铃薯的老头子九十多岁了,耳聪目明,见到三胖还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三胖哪里去啊!”
三胖说:“老骨头累不死你啊,都几岁了,还这么挑担,该歇歇了,还能活多少时候。”老头子头发还没有全白,就是稀疏了,露出光光的头顶,牙齿都还齐全。
他毫不示弱:“三胖别瞧不起你大伯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人不敢跟我比呢。不信我两个搬搬手劲,输给你大伯我就白活了。”
他轻蔑地一笑,没有时间跟老头子较劲,黄土都埋到齐胸口了,还这么嘴硬,倒听有趣的。
年轻人都搬到乡下去了,在山头没有什么收入,田地又少,种出来的东西值不了钱,谁还愿意守在这里。
只剩下老弱病残的老年人留守着山边,他们不愿意走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