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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望述出了声,他来了有一会了,站在江谦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望着自己的府邸。
突如其来的见面让江谦避无可避,毫无疑问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更不知道现在还怎么面对这个他曾经刻意疏离,亲自把两人之间距离拉远的朋友。
他静默着还未说话,再次听到楚望述低沉的声音,“妄舒。”
江谦蓦地抬头,这声称呼让他感到两人还是曾经相视莫逆的状态,仿佛十几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
楚望述淡声询问,“老地方坐坐?”
少时,两人来到北巷长街上一处幽僻的茶楼,上了三楼的一处雅间,面对面坐着。
雕花窗外柔光顺着竹帘上编织形成的细缝透下来,融汇成道道光晕,从江谦的角度,入眼是楚望述无声抿茶时半明半暗的脸部轮廓。
这是第一次,两人单独待在一起时会让江谦感到无所适应和尴尬。
实在受不住了,江谦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个,恬恬最近好些了。”
“我知道。”楚望述放下茶杯,只是眼神还注意着杯中一圈圈荡开的水纹,“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楚望述很明白,ᴊsɢ在这场事故中,他不是手起刀落的侩子手,却是无法否认的导火索,同样在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作为受难者,江逸恬有权利去选择忽略,选择原谅,但是作为哥哥的江谦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轻易释怀。
江谦噎了一会,半晌,方才轻声开口,“对不住,我……之前的态度……”
楚望述接着他意犹未尽的话说了下去,“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质之一,每个人都活在这种规范之下,顺着自己的轨迹生活下去,难免会有摩擦和碰撞,没有谁对不住谁。”
不过他没有说的是,曾经他自然而然把他们三人看作一个集体,宠辱俱同,永远不会有貌合神离的一日。
但此事发生过后,他虽愧疚,亦然寒心,出了问题,江家兄妹的第一反应是对他关闭心扉,将他排挤在外,撕破了他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屏障,揭开了血淋淋的事实。
承认吧,楚望述自嘲地想,你和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江谦平日里舌灿莲花,此刻张着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面对楚望述直白的话,他想说不是的,却又找不出任何来否认的话。
茶凉了,泛着涩涩的苦味,楚望述闷了一大口,若无其事道,“我们以后保持距离。”
江谦瞠着目,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楚望述知道江谦听懂了,没再解释,只是笑了笑,“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楚望述很少发自内心地笑,此刻这一抹笑意宛若一缕春风拂过凛冽的寒冬,携来簇簇花开,明明满带着温情,却狠狠刺痛了江谦的双目。
他红着眼,站起身俯视着他,动作太急导致随身的玉佩撞落了桌上的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