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桉远远站着，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厌恶。
赵晏轻笑：「裴将军，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处置她啊？」
裴桉眼波流转，赔笑道：「胆敢刺杀太子殿下，直接杀了便是。」
「可我听闻此事她也是受人指使，你觉得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裴桉脸色一变，慌忙跪地：「臣实在不知，此女是我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看她可怜才让其待在府中，没承想她竟想谋害殿下。」
短短几句话便将所有事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不禁失笑，回想起过往种种，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裴桉突然拔剑欲取我性命，好在赵晏及时出手拦住了他。
「将军这是为何？」
「殿下恕罪，此女刺杀殿下理应一死，我……」
赵晏神色一僵，面露不悦，厉声道：「你是在替我做决定吗？」
裴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跪在地上，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我。
曾经那个说要护我一生，此生定不负我的人。
为了保住自己竟毫不犹豫要杀我灭口。
我只觉得好笑。
笑自己太傻。
笑自己的爱太廉价。
笑自己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
10
裴桉是爱我的。
至少他之前爱过我。
我重伤濒死，是他将我救下。
为了给我治伤，他孤身到山林深处给我采药。
大夫说要以心头血入药，他想都没想挥剑取自己的心头血为我入药。
我昏迷数月，他一直守在我身边，昼夜不离。
府内下人都说他疯了，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连命都不要了。
后来我名动京城，有世家子想要调戏我，被他直接废掉了那人双手。
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宫中贵妃侄儿。
事情捅到陛下那，他也因此受了责罚，杖刑二百，罚了半年俸禄。
他也因此好几日都下不来床。
却也是瞒着我说是出门办事去了。
我曾问他：「为了我这么做值得吗？」
他说，爱一个人哪来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只是当初他有多爱我，我现在就有多恨他。
11
赵晏开始变着花样折磨我。
每次只要看到我痛苦他就特别满足。
我叫得越大声。哭得越狠，他就笑得越开心。
我一次次地试图自杀，都被他发现后救了回来。
他总是说我现在所受折磨和沅沅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寒冬腊月，裴桉在府内设宴，招待朝中官员。
朝中但凡叫得上号的都来了，裴桉也在其中。
赵晏让我光着脚在冰面上跳舞助兴。
刺骨的寒意透过脚底传到身体各处。
我极力控制，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
冰面湿滑，我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
赵晏于席间举杯大笑：「各位大人，这支舞是否满意啊。」
席间众人脸色各异，纷纷点头称是。
「若是满意为何你们都不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