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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可以隐藏一切,人们的悲喜,人们的落魄,人们的无助,当然也会隐藏人们的罪恶!一片荒芜的废墟,堆砌着一座座像小山一样的垃圾,恶臭的气味肆意飘散,偏偏不知好歹地朝人的鼻孔里钻,惹得肠胃抗议,下午的食物在胃里翻江倒海,逆流而上,直叫人的五脏六腑都开始怀疑人生!
“老板,刀哥说是从第五根电线杆子朝正北方走五十五步的位置!”
“妈的,他还真是‘下地’的料,记得这么清楚。你们几个,去找到位置,挖挖看!”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脸上戴着一次性口罩,可是口罩根本阻止不了那股子恶臭钻进鼻息,他又拿了一块手帕捂住口鼻,导致话音闷闷的,瓮声瓮气。身边的黑衣马仔点头哈腰应了一声,朝不远处的另外两个马仔招了招手,拎着铁锨,数出第五根电线杆子的位置,从那里出发,口中默数着数字,1,2,3……还没数到5,一大口胃液从食管里逆流而上,以喷溅的方式,脱口而出。
“我靠,你能不能行?都喷我身上了,哎哟我去,这个味儿!”
“我,我实在忍不住了,垃圾场这味儿,受不了!”
刚刚呕吐的男人蹲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不停摆动,表情比吞下一只活苍蝇还要痛苦。身后不满的同伴在他肥硕的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抱怨道:“不是让你少吃点,跟个猪一样,见到吃的就没命!”
“你俩有完没完?是出来干活的,还是出来斗嘴的?老板在那边盯着呢!”
身材瘦削的男人,扯了扯鼻子上的口罩,厉声呵斥,还不由地回头瞄了一眼老板。老板正身姿挺拔,放眼望向周围高低不等的垃圾山,仿佛是在夜幕下,欣赏群峦的气势。瘦削男人心里不免感叹,老板就是老板,不管是在垃圾场还是商场,气势永远不倒。
被训斥的俩人互相瞪了瞪眼,直起腰,在电线杆子下,开始继续数步子,“1,2,3 ……”直到数到55,俩人方才停下脚步,把手中的铁锨用力插进地面,在手心里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双手,胖子下意识还闻了闻手心里的气味,连忙皱起眉头,一股鸡屎的气味,暗自后悔不该学同伴的举动。
瘦削男人挥了挥手,俩人拔出铁锨开始动手挖掘,地面已经被车轮碾压的十分结实,每一铲下去,只能挖掘起一小铲子的硬土。
“哎,老板会不会看走眼了?垃圾场,还是在路面下面,能有什么宝贝?”
“谁知道,老板天赋异禀,可能是咱们这些普通人,看不懂其中的奥秘吧?”
“真能拍马屁,老板没给你加薪?”
“你们俩挺悠闲的,还有时间在背后编排老板,要不要我请老板过来给你们解释一下?”
瘦削男人手指上夹着香烟,拧紧双眉,厌烦地把烟头狠狠丢在地面上,用脚尖碾灭。俩个伙计满脸堆笑,连连点头哈腰,“那哪敢,那哪敢,我们只是好奇,猴哥,这地底下真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