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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机舱里传来广播,用中、日、英三种语言告知飞机遇上气流,很快就会过去。但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振动不太像以往碰上气流的那种颠簸。
就像开车一样,是路面崎岖还是汽车的轮胎问题,司机大致能感觉出来。虽然我不是开飞机的机长,在气流方面没发言权,但坐过多次飞机总有点感觉,就是这次跟以往不太一样。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飞机恢复平稳飞行,一切又像刚起飞的时候一样。旅客继续享用小桌板上的晚餐,空姐们或推着餐车或端着盘子,穿梭在走道上。不时有人按铃叫来空姐,要毛毯准备饭后小睡一会儿。座椅的荧幕上放着日本电影《海猿4》。
日本空姐结衣走到我身边,突然用很蹩脚的汉语悄声问:“您好,唐先生,请问需要饮料吗?”
我没想到她会说汉语,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回答:“不需要,谢谢。”
等她走远后,我犹豫半天才起身跟过去,一路跟进厨房。脑海里有一种隐约的尾行既视感。
厨房间只有她一人,我跟进去后轻咳了一声。结衣回过头一愣,连忙轻轻鞠躬点头说:“您好。”
“刚才的事情你别在意,都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心上!”我一字一句地说道,生怕她听不懂。
她的确听不懂。
直到我说第三遍,她才听明白。
她点点头微笑着说自己听明白了,然后对我鞠躬感谢。日本人这种看上去很矫情的礼貌让我有点受不了,于是匆匆告别她回到座位上。
我正准备走进座位坐下,飞机又振动起来,这次振动的幅度很大,也很急促。我急忙抓住前面座椅的靠背站稳身子再慢慢坐下。
“好奇怪,今天太平洋上空的气流这么多?”李双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又跟坐在靠窗边的日本旅客聊起日语。
我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天际渐渐变黑。随即一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心头。
我一直等着结衣再次经过。想跟她打个招呼,然后心底有个小的小恶魔想法:留个联系方式。
正想着她,她真过来了。
结衣走过来被我叫住。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结衣轻声问。
“给我倒一杯橙汁。”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好,请稍——”
飞机整个机身突然剧烈摇晃。结衣站立不稳,我连忙伸手扶住她。但是飞机没有恢复平静,振动越来越剧烈,机身来回倾斜,窗外的云海飞速掠过不断变幻的角度。
机舱里一片惊叫。头上的安全带警示灯亮起,可是走道上依然站着人。机身向下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
耳边传来滚轮转动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是手推餐车!
我急忙抱住结衣把她拉入我的座位前面,几乎在同时手推餐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耳边不只是旅客的叫声,还有整个机舱所有物件的抖动声,感觉飞机要被撕裂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