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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卧室,看到满地碎片和坐在狼藉中哭的陈母:“你这个坏了良心的,我辛辛苦苦这么久才挣那么点钱,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没本事,挣不到钱,你要是过不下去就滚,要过就把钱给我!”
陈父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没喝醉,不然他怎么还能大着舌头问老婆要钱,在遭到拒绝后还能准确无误地将陈母摔到一边从她的身上找到钥匙。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陈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陈母依旧坐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我伸手想拉她起来,却被对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过这样的苦日子!”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走了!
要不是因为你,离了婚我能过得更好!
都是因为你!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站在那里有些不可置信。
在家里爸妈说话一向柔声细语,我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我以为陈晓萌的家庭同样幸福。
我直起腰变了脸色,坐在地上的妇人依旧愤怒地向我诉说着这些年为我付出的一切。
她的不幸,她的痛苦,她如今遭受的所有所有,都归功于我。
我听得有些乏了:“既是这样,你不用管我死活,和他离婚吧!”
或许是从未受到过陈晓萌这样的冷语,她惊诧地抬起头来,脸上的震怒更甚:“你这个小蹄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么多年受的罪难道是白受?”
我在这十分钟内听到了十几年内闻所未闻的诅咒和嘲骂,纵使我只是今天才见过这对夫妻,也终于没能忍住转身出门。
在陈晓萌靓丽的外表背后,她的生活就像一团沼泽,死死地拽住她前进的路。
书包里是今天发下来的测试卷,大片大片的红叉和不及格的分数告诉我,陈晓萌明天必定会挨罚。
“萌萌,我要去打台球,你跟我一起!”
我站在街角处,身后有摩托车的轰鸣声,起初我没有在意,却被叫我的声音吸引过去。
是迟子朗,陈晓萌的男朋友。
迟子朗的父亲是汉城搞食品批发的,像是水产一类的东西都被他搞了垄断,家里条件很不错,但是因为迟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一直很溺爱。
在学校寻衅滋事也好,在外面打架也好,迟子朗也是个说一不二极其嚣张的主。
他的摩托车停在我身后,头盔拿下来后我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大约是又闯祸了,嚣张地坐骑和紧身骑装将他衬得不像个学生,倒是像个社会上的不良混混。
属于许之言的心思生出来,于是我不顾陈晓萌的警告,坐上了那辆看上去就很危险的机车。
陈晓萌和迟子朗二人经常在一起,他的车上副驾驶也只载过她。
两人一定很相爱吧,我像个小偷一样想要得到迟子朗的爱意,这会是我最难忘的回忆。
坐上他的摩托车,他的速度很快,几个漂移过弯时,我都很担心他会把我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