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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她已将写好的休书放在桌上。
“妾身一无所出,二患恶疾,三善妒,七出之条犯了三条,知不配为陆家妇,自请下堂。”
陆听泽看着信封上大大的“休书二字,右眼一跳。
好半晌,他才抬眸看向谢映星,目光寒寂。
又在闹什么?”
谢映星指尖微颤,柔弱的声音带着坚决。
“老夫人已择了几位温婉的小姐,准备给您纳妾,没了我,大人足以匹配更优秀的女子。”
陆听泽闻言,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恼意:“就因为我不陪你回乡祭拜,你就三番四次闹,连这些莫须的罪名都编出来,是不是一定要我陪你回去才能消停!”
“不用了。”谢映星已不愿再多言。
陆听泽看着她一副不服软的样子,顿觉恼火。
“好!本官如你所愿。”
潦草签下名字,便甩给了她。
纸张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孤零得好似随风而逝。
谢映星弯腰捡起,默默收好。
临走前,谢映星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祝大人往后前程似景,娶到自己心仪之人,儿孙满堂。”
这时,杏儿的声音从外传来:夫人,行囊已经收拾好了。”
陆听泽微怔,骤然转恼怒。
这个女人竟连行囊都收拾好了!
“谢映星,我没功夫陪你胡闹!”他怒斥道。
但门外的谢映星,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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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千户府,灯火阑珊。
冰冷的雪铺满了屋檐和青石路,冷风呼啸。
屋内,谢映星看着眼前掉漆的木盒,缓缓打开。
里面装满了母亲写给她的家书,雪白的宣纸有些泛黄。
她从中抽出一封。
“宣帝年五月:映星,娘不日启程来兖州,你弟弟五岁了,嚷着要见你,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
她握着信笺的手紧了紧,随即又从中抽出一封。
“宣帝年六月:你爹含冤入狱,谢家难逃罪责,你务必尽快嫁给陆大人,保全自己……”
谢映星攥紧手里的信,指尖泛白,眼眶泛红。
三年前家逢突变,谢家满门抄斩,她还未赶回荆州便是天人永隔。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玉儿行礼的声音:“大人。”
听见声音,谢映星连忙收好手中的木盒。
门开,一袭飞鱼服的陆听泽走了进来,行走间,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褐色的血迹。
“你回来了。”谢映星上前准备帮男人更衣。
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陆听泽身躯微斥,冷声拒绝。
“本官自己来。”
谢映星的手倏地落空,涩然地收回了手。
成亲三载,他依旧厌恶她的触碰。
还没回过神来,又听陆听泽说道:“往后不必做这些无用功。”
说完,他径直走进侧室,独留她站在外厅。
半晌,陆听泽换了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似乎又要出门。
“夫君。”眼看男人即将离去,谢映星小心翼翼开口,“一月后是我家人的忌日,可否与我一同回乡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