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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见到前朝腐败不堪,沉疴难返,几乎同时辞了官。
大抵是缘分吧,两人是同乡。
据说,回乡的路上,两个比牛还犟的老头子一路从京师吵回了故里。
如今已过去了几十年,也算是积怨已久,相互没个好脸色。
我在外出协助公公处理铺子田庄上的杂事时,倒是与景飞扬打过几次照面,风闻中此人为人处世皆有想法,确也不是那种不正派的人。
但如今,我的事在城中早已成了笑话,景家少爷也不是那种耳聋之人,不会不知道。
我出门的时候,也听到不少流言蜚语。
他们说,周家的那个童养媳,大概是要被赶出门了。
周家的少爷要娶大帅家的千金,这两个人才是门当户对。
我这个人,做人大概是太失败了,不得人欢喜。
偶尔我也会想,我大概真的是太无趣了吧,不如杜晓芙那样有魅力,我的丈夫才会移情别恋,与我形同陌路。
想到此,我不禁悲从中来。
“你爱给不给,我不要了它便是。”我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低头一瞬间,我感觉脸上有些冰凉。伸手一摸,却是满脸的泪水。
原来......我早就开始坚持不住了。
“......好好儿的你就开始哭,”景飞扬忙不迭地将丝巾递到我手里:“你是水做的?你别哭了我还你还不行吗?”
他一时的惊慌与手足无措的样子甚至有些让人发笑。
“我没有哭,只是眼里进了沙子。”我嘴硬地反驳他。一边躲避着他的视线,接过丝巾低下头拭去眼泪。
我最后仅剩的一丝可怜的尊严,让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我此刻的狼狈不堪。
可最后还是被景飞扬看见了。
“周启则不过是仗着多走了些远路,多见了些世面,便不讲道义,又不是你的错,你何须如此?”他一字一句,既淡薄又深刻。
道理谁都懂,可置身于其中的人却往往看**。
到最后,还能仗义执言的往往是交情浅薄的人,往胸口上捅刀子的却是最亲近的人。
“我......很好,多谢景少爷帮我拾回丝巾,以后有空一定回礼。”我露出一个些微的笑意表示礼貌,然后转身便走。
还没走两步远,身后又传来了景飞扬的声音:“贺锦沅,周启则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如此伤心。”
我听出了他话语里异样的情愫,但我不愿多想。
情之一字,若是能轻易挣脱,便也不会有那么多失意人了。
8.
我只当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默默回到周府。
我尝试着不去在意周启则跟杜晓芙的消息。
我仍旧在安安静静地做着我自己的事,以前的时候代替年岁还小的周启则,后来代替出门在外的周启则。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十年如一日。
公公的病尚未大好,需要继续找人按方子抓药。
婆婆入了秋容易受凉,厚些的衣服被子需要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