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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沈嘉柔带着贴身丫头芍药给母亲请安,更重要的是要求娘亲一件事,沈嘉柔拉着陆夫人衣襟闹了半天了:”王侍郎家的舞娘跳得真好看,我还想去?”
“好,依你,我今天下拜帖去,咱们后日去看。”
“谢谢娘亲,我想学跳凌波舞。”
陆夫人摇头:“你去弹琴去吧,昨天不是还说承玉哥哥弹琴很好看,要和他一样吗?”
“可是丽娘的舞姿更美,我想学,弹琴手指疼,都破皮了。”她伸着破了皮的手指都陆氏看,“怎么没带护甲呢”
门帘一动,沈侯爷进来了,柔娘扑倒爹爹怀里,沈侯爷打量自己的女儿,穿着白地粉色绣枝纹的薄衫子,鹅黄的褶裙,嫩得好似一支半开的杏花,身量还没张开,微微带着点婴儿肥,越看越喜欢,笑着摸摸胡子,
“你真的要学?那要答应爹爹一件事——不许在外人面前舞蹈。”
沈嘉柔在爹爹怀里跳了起来。她最近觉得扮小孩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沈夫人看着这父女:“侯爷您也太纵着她了,哪有侯府小姐跳舞的?”
“无妨,她还小,过了生日才7岁,”侯爷捻须微笑,“只要不是大事,怎么纵着都无妨的。何况,你看乐坊里那些孩子,哪个不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苦得不得了,柔丫头哪里会吃得这样的苦,她也就是孩子气,三天新鲜劲。”
沈嘉柔觉得自己要学凌波舞除了要给自己找个锻炼的法子之外还因为前世那学了没几课的芭蕾舞,算作心里补偿吧。
侯爷果然说到做到,吩咐人暗暗的开始找舞娘教习了。半个月后舞娘教习来了,沈嘉柔望着她大失所望,居然是个年近30的妇人,在她的小脑袋里,这个时代,过了25的女子都是老年人了,就像白居易诗中写道,老大嫁做商人妇,该早早的嫁人生子,哪里还跳得动舞?老爹这是要糊弄我?她冲芍药使了个眼神,今天我乏了,舞蹈还是改日再学吧。
那个叫婉娘的女子,并不着急,见礼之后,微微浅笑,“可否请小姐到水榭边一坐?”语调平淡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听了她说话,不由得愿意和她亲近,嘉柔倒是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这个舞娘倒和寻常的舞娘打扮的不同,异常的素净,浅灰色的衣裙,只在鬓边斜插了一只碧玉簪,薄施脂粉,面容清丽,一双眸子潋滟如水,很是很动人。
沈嘉柔好奇的在水榭软垫上安坐,河池中小荷才露尖尖角,婉娘抬脚轻巧的跳上了水榭栏杆,稳稳立住,芍药激动地拉着柔娘的手臂摇了几下,“小姐,小姐。”那栏杆只比蜡烛略粗,婉娘却是纤手一抬,慢慢的舞蹈起来,如同一只浅灰色的蝴蝶在栏杆上轻盈地扑闪着翅膀。嘉柔目不转睛地看着婉娘舞蹈,恍若梦中。待婉娘从栏杆上缓步下来,嘉柔已经心服口服,重新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