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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之中,苍岚轻轻抱住她,感受着她的颤抖,用手温柔的拍着她,脸上写满了怜惜。
“苍岚……我好恨!我好恨他们!恨不得吃他们的肉,饮他们的血,将他们抽筋剥骨……”
他的手抚上阿初的脸,替她拭去泪水。他以为自己一直是最懂她的那个,最了解她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做,要她放下身上的负担和仇恨。一直以来,阿初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冷静自处的,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倔强地跟在他身后,收敛一切伤痛。
可这么多年后苍岚才明白,她心里的仇早已埋伏得这么深了,不管过了多少年,也无法淡去……
空旷的大殿上,她的哭声是那般凄凉辛酸……
“阿初,跟我走好不好?”没来由的苍蓝的一句话让满室重归寂静。
阿初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惘然,可他似乎很清醒。
“跟我走好不好?”他的声音轻柔,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我们不管你是否嫁过人,不管你剩下的计划,不管皇宫里的任何人……远离这里的一切,放下一切,跟我走。”
他的声音在最后有些紧张,仿佛偶在迫切地等待她的答案,如果没有就会错过了一般。
窗外的来桑树下站着一个欣长的身影,他静静地透过窗看着殿中相拥的男女,隐约间他可以听见他们在谈什么。接着,他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深沉的平静,尽管他是那个女子的丈夫。他看着地上的落叶,喃喃对自己道:“她不会的。”
接着,传来女子坚定的声音:“不!”
夜明珠下,阿初的脸略显苍白,她的神情带着类似决绝的坚定。
风吹起君夙银白的长袍,桑树叶簌簌落下,在柔美的月光中泛着与他衣色相同的银光。君夙拍去肩上的落叶,勾起唇间,没有任何掺杂,纯粹地笑了。
“苍岚,你输了。”君夙整理好衣带,转身离开了。
凤游,这是你选择的,希望你可以走到最后……
阿初皱起眉来,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拒绝得那么干脆。对苍岚,她从来没有过拒绝,这是第一次!她的心也开始抽痛起来,好像这一回答后就要永远和他分开……
“我真的输了。”苍岚站在原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间还残有阿初的泪水。他的脸上带着的浓浓的失落,和阿初看不懂的哀伤。
她刚想问苍岚的意思,便听见他说:“我之前曾经去过君府看你,刚好遇见君夙。”
苍岚来过君府?她怎么不知道?
“那时君夙便与我打了一个赌。我若能劝你放下一切跟我走,那么他与你的计划作废。如果我不能,就不得再插手这件事,而且在父皇驾崩后不可干涉汴朝政务,不再踏进汴京一步。”
“我觉得,这对我来说很简单。而且输了也没什么,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他的神色黯然,“可我没想到的是,最后我是真的输了。可是,阿初这既然是你的决定,我觉得输了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