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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娼妓们的言行举止,自然不同常人。先不说肉体上的那点事,就是她们的行为准则,也是自顾自,很少考虑别人的想法。打比方说,倒洗脸水,或者倒小便壶之类的。人家倒洗脸水,肯定会打开门看一看,外面没有人,才会往外倒。但是,她们才不管,大门一开,手中的脸盆水就随手倾倒出去了。但是,倒夜壶的时候,她们倒还算是要谨慎一点点,会把门开个一半,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如果没有,她们便把女人专用的那种扁宽敞口的夜壶往门侧的一丛冬青树下倒。
就在何三春和五疤全神贯注地盯着冬青树拐个弯不太远的符力家时,他们身后的那扇被他们认为无人户的门,已经悄悄地打开了半扇。也许是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实在是太过于集中了,也许是那暗娼习惯了小心翼翼地做这样的事情。总之,这扇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哥俩没有一个听到身后的动静。而那只是把一只脚迈出门外来的妓女,她的注意力则放在看弄堂口那边有没有人走过来,如果有,她就会把这只伸出来的脚缩回去,等等再做要做的事情。如果没有,她手中的夜壶,就会在她手一扬的瞬间,倒进那丛冬青树下。
也算是何三春和五疤活该倒霉,这回整条路上,都没有人在,于是,那妓女就不客气了,把满满的一壶小便与大便混杂的液体,倾倒向了何三春和五疤。然而,那妓女以标准的姿势,迅速就撤回那只迈出门外的脚,那扇门就马上关合上了。
当这从天而降的东西泼到身上时,何三春和五疤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稀里糊涂地被倒了一身。更要命的是,他们俩的嗅觉明显要比皮肤感触要慢半拍,当这些液体倾头而下时,他们还像是下雨天头发弄湿的那种反应,拿手从头上向下一抹,则干脆把粪便抹了一脸,甚至抹进了鼻腔口中。就在这时候,那强烈的粪便臭味就传来了。
这个时候,换作最淡定的人,也不可能淡定了,何况是火暴脾气的五疤。何三春还在纳闷时,五疤已经跳了起来,本能地就冲粪便倒来的方向找人:“他奶奶的,作死啊。”他一抽腰间的枪,边抹脸上的粪便,边冲那门口去了。因为这门朝着另外一条巷子开的,罗立军他们所在的方向以及符力家门那边都看不到,所以五疤就跳了起来朝那门扑了过去。
“你他妈的给我小声点。”何三春不愧为保密局的干将,什么时候,他都能够保持一种冷静。据说,有一回日本人把枪都抵在他腰上了,他还是冷静地站着,然后利用那日本鬼子分神的上一瞬间,完成了反制。这会,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从哪来的,他心里也窝着火,但是,他还是能够清醒地想到,自己是在潜伏。“冷静点,别惊了目标。”
“我他妈的冷静不了。你看看,头儿,你看看,这他妈的谁弄的。这缺德劲。”五疤虽然还在跳,但在何三春的提醒下,已经声音小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