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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然点点头,起身要走,却又忍不住要偷窥那落水书生,目光乍地移去,甫一瞥见他的双目,她似乎觉着他也在看自己,顿时有些脸红,心中偷着一笑,才幽幽转身,如一阵风,翩然离去。
骆世臣如一阵风赶回普济寺南园禅房,他愁聚眉峰,面色凝重,一见王尘锦,便将洗砚台的事扼要道来,言至末处,又是一番喟然叹息。
“欧阳大人伤得厉害吗?”王尘锦关切道。
“他已被火速送回相府救治,相信并无大碍。只是那刺客逃入洗砚池,待侍卫们下水捉拿,就再也寻不着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咄咄怪事!”骆世臣眉头紧锁。
“逃入洗砚池……”王尘锦口中呶呶。
禅房内一灯如豆,借着昏昏灯火,骆世臣已到动情处:“欧阳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竟不知如何报答。”
王尘锦陷入沉思,俄而问道:“世臣,你说刺客拔出剑来,在空中旋转横扫,竟破了八仙过海阵?”
骆世臣徐徐点头,神色严肃。
王尘锦铿锵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刺客所用的剑法应当是斗折剑法,这剑法是洛阳龙门山古剑派的看家本领,能在刀光剑影中御住千军万马,所以才破了八仙过海阵。只是那刺客学艺不精,才在突围时连中四剑,狼狈逃窜。”
骆世臣恍然大悟:“那这么说来,今日欧阳大人遇刺,是古剑派指使的?”
王尘锦摇摇头:“听闻古剑派是名门正派,应当不会做如此卑劣之事。如果真是他们做的,这消息传了出去,朝廷一定会派兵围剿他们,到时候他们就很难在江湖上立足了。再说,欧阳大人德高望重,素来与江湖毫无瓜葛,古剑派也没理由刺杀他。”
骆世臣苦想片刻,惊问道:“锦儿,如果你作刺客,会用自家武功迎敌吗?”
王尘锦若有所思:“你是说,这名刺客故意使出‘斗折剑法’,是想嫁祸古剑派?
“不错!锦儿你想,今日洗砚台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防守,那些侍卫会认不出刺客所用的招数?而且,那刺客只是击伤欧阳大人的手臂,之后就逃之夭夭,这说明他根本不想置欧阳大人于死地,他是另有所图。”骆世臣析道。
王尘锦又生疑惑:“如果那刺客真想嫁祸古剑派,他大可相时而动、择易而行,何必今日来洗砚台,光天化日之下找欧阳大人下手呢?要知道今日洗砚台可是重兵把守,刺客孑然一人,实难脱身。他这么做,岂不是兵行险招,自取灭亡?”
骆世臣面上镇定:“锦儿,这可能就是那亡命歹徒的高明处,他正是要借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才好栽赃陷害哩,毕竟那歹徒的一举一动,洗砚台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欧阳大人德高望重,若大伙儿都认定是古剑派伤了他,那古剑派岂不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上兵伐谋,何等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