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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佳,上佳?他看到这里眉梢一抖,鼻腔里长长的吸了口气,眼神看着门外风中飘忽的雨水揣摩着陆洋的印象。
司徒朗是个非常相信直觉的人。
当年还在洗心院里做跟班的时候,带他的师父就说过:直觉是个不能忽视的东西,眼前的所有线索杂乱无章,但是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溢于言表,越是想的明白越是当局者迷。
他回味着师父当时的言语,可惜师父早就病死,那几年来对自己的言传身教,司徒朗心里是感恩的。
那个干瘦的老人,仅仅凭着一具尸体的摆放和伤口位置,还有凶手留下的脚印朝向和距离就能判断出不是自杀,而且还能大致判断出杀手的手法。
“‘如梦散’是白夜门不传之秘,只要中了这个毒,精神麻痹,能让人如同被绳线束缚的傀儡一般,任人摆布。”
师父干哑的言语又在脑中响起,那种见微知著、天下武学、秘术如数家珍的能耐,让他心驰神往。
当年那桩侍卫密室自杀的案子,师父的依据就是一种直觉,他认为排除所有不可能,那剩下就是答案!
司徒朗当时觉得太过玄虚,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可后来随着那桩案件的推敲,果然查到凶手是隐居暗处的西梁间谍,扮成一个皮影戏的艺人,暗杀了发现自己的大内政参司的密探。
陆洋和死者钱无庸呢?
他对陆洋的怀疑也是通过一种直觉。
所有人都有破绽,可是排查了所有见过钱无庸的人,都像一碗清水一般,简单直接,极其容易排查分辨。只有陆洋,破绽最明白,却又能恰到好处的解释清楚。
梅州指挥使沈复死在梅州,陆洋和死者也在梅州相识,一个民夫和一个军中书办互称老乡,然后多年后竟然突兀的在这个时候在淮州遇见!
生前是老乡,死前见过面,嫌疑是肯定的。可要人证人证没有,却留了罗记肉铺的线索;要物证物证没有,却能让自己找到桑皮纸;欲言又止,似有苦衷,再三询问才“无奈”说出银钱往来;死者手指轻微变形,肌肉结实,这是练过指法或者掌法的特征,陆洋却不会武功……
司徒朗揣摩着陆洋安静本分的形象,那个古板、内敛的文书,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故意放大嫌疑,然后藏在明处?”司徒朗喃喃自语,随即又怀疑起来。
“千万不能主观臆断,直觉是妙手偶得,不是见风是雨!”师父的话语又浮现在心头。
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疑神疑鬼了?仅仅就是因为陆洋是首席抄缮官,有间谍的便利条件吗?他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由得内心也开始动摇了。
可“欲隐故显”四个字也一下子在司徒朗脑中流星一般的划过,让他眼神一滞……
他舔了舔嘴唇,刚要拿茶碗,发现茶碗已经空了,他无奈的继续盯着眼前的档案,簌簌细雨将屋外的芭蕉、桑树打的叮咚作响,司徒朗隐在屋内的一角沉思着,宛如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