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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窗刚关,后窗又大开。司机大哥压着火,软下性子打商量说座椅被打湿不方便待会其他乘客落座。说完就操作主控开关将后窗又重新升了起来,但还是给留了条缝儿。
市三医对面是个老菜场,白天来往的小贩、顾客多,晚上大大小小的菜贩都要卸货,导致这儿全天都错车、停车不易,都是即停即走。
“停哪儿下?”还剩最后几百米,司机提前问。
“住院部。”
陈语嫣下车时,雨已渐停,就剩滴答的几点打着地面。路上耽误太久,她没撑伞,右手遮在额前,快步跑了进去。
“帅哥,你呢?去哪儿定了吗?”司机大哥扭头问离灼。
离灼掏出手机,直接扫码付了车费,说:“就在这儿下。”
他也没打伞,他压根就没伞,直接拉起帽檐盖了上去,让身上那件始祖鸟硬壳替他挡着。
离灼间隔两米跟着,陈语嫣等电梯,他就在拐角背墙站着。
医院电梯分单双层,前后六部电梯都停在高层。
陈语嫣扫了眼周围这堆人,决定放弃跟他们挤电梯,选择直接爬楼梯。
妇科住院部在四楼,陈语嫣不消多时就抵达了关枝华病房。
关枝华每晚都会跳跳广场舞,被束在病房里也不得闲。
陈语嫣进来时,她正抻着胳膊、腿和临床的扯闲天。
“怎么淋成这个样子了?”
陈语嫣半边肩膀都是湿的,原本灰褐色的卫衣淋成了大地棕。
她抖了抖雨伞上挂的水,撑开支在病房里角处,说:“风太大了。”
关枝华连忙将身上的毛织开衫脱下递给她,“快把湿衣裳脱了换上。”
陈语嫣两臂交叉,拽住卫衣下摆就往上提。
离灼刚走到病房外,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正巧看见这幕——宽大的卫衣卷起打底白T下摆一角,纤薄的腰肢露了大半,薄透贴身的衣料印出黑色内衣痕迹。
眼睫一颤,他下意识背过身,站到一旁。
关枝华接过陈语嫣脱下的卫衣,将脱翻的那面整理回来,拿衣架撑好去晾晒。她前后打量这胸前就一排字母的衣服,嘴里嘟囔:“不懂这有什么好看,宽宽大大,穿上去雌雄难辨。”
可自家女儿近几年全是这些衣服,还说是小众设计师出的独立品牌。
她摇摇头,不再看这欣赏不来的时尚。转过头来,陈语嫣已穿好毛衫外套,关枝华摸她手,冰冰凉凉,急得双手都捂了上去,说要打开水来,让她赶紧灌上一大杯驱寒。
陈语嫣说等会儿自己去,让关枝华别忙前忙后了,但关枝华说自个儿过了明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动,还是趁现在能下地,多走动走动好。说完就拎着保温瓶要去开水房。
离灼注意着里面动静,在关枝华出来前躲到了一边,见她去了开水房才走了出来,转身向护士站走去。
护士站就一名护士坐那儿值班,正埋着头刷考研资料,是个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