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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都没看到谁卖了这么多钱的鱼!
老白乐得摇头晃脑,他大笑一声,手指伸出来三根,神秘兮兮的比了个手势。
马岩只感觉脑袋轰得一声炸掉了,他呆在原地,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一时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三十万!
他这一生,哪怕是在水族馆工作,也从没有收到过这个数字!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般,头一阵阵发昏。
老白......只要凑齐手术费,只要凑齐手术费!米粒就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她,她可以像同龄人一样奔跑,玩耍,学习!
马岩颤抖着声音望向老白,激荡的心情甚至让他无法完整吐出一句话。
为了米粒,他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都会攥住这些微弱的希望!
今晚去我家喝酒啊!我接米粒出院,你别忘了过来!
马岩吹了一声口哨,他连蹦带跳的往车的方向跑去,憔悴的脸上第一次多了抹不带阴霾的笑容。
上了车,他望了眼后排倒在座位上的鱼筐,哼着小曲点燃了火,他迫不及待的想告诉米粒这个好消息,乃至忽略了......
鱼筐最底端,一只柔软的触手静悄悄伸了出来,吸盘收缩着,触手拉长,拉长,再拉长,黏液侵蚀椅背,留下一道道疤痕。
触手慢悠悠的晃悠着,似乎是有些晕车,东晃晃西溜溜,挣扎着碰向马岩的脖颈。
眼看尾端就要触碰到娇嫩的皮肤!
马岩微微侧了头,突然猛地打着方向盘,对一个超速的小轿车怒骂道:凑,赶着去投胎啊!开车不看路!
车子一个急刹车,触手重重撞在椅背上,疼得它哆嗦了好几下,这才不甘的缩回了鱼筐。
夜色渐深,小屋灯火通明。
客厅,马岩和老白坐在地上,整洁的地面摆满了酒瓶,两个人眼前发花,脸色微红,东倒西歪的靠在沙发扶手上傻笑。
老白拍拍马岩的肩膀,醉醺醺的开口道。
米粒的手术费还差多少?
马岩收了笑意,打了个酒嗝,低着头,语气闷闷的回答: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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