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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见此,将茶杯猛地一撂:“你还不应?!”
姜雪宁转眸看向谢危,目光悲戚。
却见谢危眉头紧蹙,不容置疑开口:“母亲,把孩子送回去。”
谢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一僵:“这可是你的血脉。”
谢危只冷冷道:“孩子有生母,我不能让他们母子分离。”
谢老夫人沉下脸来,指着姜雪宁:“那她不能生,你就一直没有嫡子吗?”
谢危用一贯寡淡的语气道:“母亲,只要是我的孩子,生母是谁,重要吗?”
说完,他便朝那孩子招手道:“过来。”
孩子忙朝谢危跑来,他抱起孩子便离开了泰安院。
一字字一句句。
叫姜雪宁如至冰窟。
谢老夫人痛心疾首,只能将怒火都发泄在姜雪宁身上。
指着她就破口大骂道:“你不能生算了,就连男人也留不住!若你识相,就自己滚吧!”
她说完就挥袖离开。
姜雪宁死死的咬着下唇,惨白脸上咬出一道血痕。
这夜,谢危没有再回房。
第二日。
是姜雪宁父王忌日,她早早打点一切,到了皇觉寺。
因当年父王惹怒圣上,所以死后甚至没入宗庙祭祀,姜雪宁只能在皇觉寺里为他立下长生牌。
长生殿,灯火通明,檀香冉冉。
姜雪宁轻车熟路来到翊王长生牌位前,用帕子轻轻擦拭。
“爹,您在那边还好吗?”
屋内一片寂静,从殿外吹来一片风,像是在回应着她。
姜雪宁眼尾微微泛红:“爹,您说,像您和娘亲那样的夫妻感情,是不是世间少有。”
和谢危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
心中堆积的无力和委屈不甘,在这一刻涌出。
姜雪宁眼含泪光:“爹,我该怎么办?与其守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度过余生,是否应该选择放手?”
她说完这句,屋外突然铜铃阵阵,好似冥冥之中真有回应。
姜雪宁呆了片刻。
呐然开口:“爹,我知道了,这世上我就只有娘一个亲人了,您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娘亲的,您在九泉之下尽可安心。”
姜雪宁祭拜完父亲,便转身走出长生殿。
没想到她刚走不远,就迎面撞上褚絮儿和谢危。
谢危也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空气有一瞬间凝固。
姜雪宁心猛地一颤,强压着鼻尖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