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没救过你，更没爱过你。你根本配不上我。”
白婉茹捏着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林衡嘴角的鲜血，脸上写满了轻蔑。
随后又轻轻将他一推，他便如截木桩子似的摔到了地上，倒在同样满身是血的白郁宜身边。
林衡急促的喘息着，脸上早已是惨白一片，浑身都在颤抖。
他金戈铁马、征战沙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死在白婉茹的手里。
“为了感谢你从前这样当牛做马的伺候我，明日我与太子殿下大婚，我会邀请你的尸骨前来观礼。”
“对了，姐姐说的都是实话，从前救你、护你的，都是她白郁宜，可她如今死在了你的面前，还是你掏出了她的心脏，亲手杀死了你的阿姐。”
白婉茹的语调幽幽，再没有昔日的小意温柔，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救他、护他的都是白郁宜？
林衡瞪大了逐渐涣散的瞳孔，他用尽全身力气缓缓转头，望向倒在血泊里的白郁宜，浑身的寒意如冰刀几乎要刺进他的骨髓，冷的他浑身颤抖，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亲手杀死了他的阿姐？
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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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郁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直在下坠，像是要坠入无底深渊。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在一片漆黑中，只有一个声音，深情又哀恸。
“阿怜，快走，别管我！”
她终究是没有见到他，哪怕是一面，这个世上她唯一亏欠的人。
顾九霄。
身上的疼痛让白郁宜的大脑越发清醒了，她明明被林衡挑断了四肢的经脉，又被他剖开胸膛、取走了心脏，可如今……她好像没有死。
白郁宜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费劲的睁开了眼睛。
“嘶——”
她刚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的她正躺在床上，而在床榻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男子。
不仅如此，她被挑断经脉的四肢，此刻却能自如的活动，莹白如玉的能看见的，也只有为白婉茹放血时留下的纵横交错的伤疤。
白郁宜猛地坐直了身子，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施施然滑落，露出了她满是淤青的肌肤，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是被马车碾碎了一样的疼。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觉得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