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一眼。
天当然还是阴沉的，雨丝在不断飘落。
晴天的时候还好，一到阴雨天气，就容易让人失去明确的时间概念。尤其冬天的时候，为了怕漏进风，窗纸糊的特别厚特别严实，有时候还会糊两层，会把外面的光挡住一大半，一进屋就象进入了夜晚。这还是晴天的时候，要是阴天，那从早到晚都得点灯照明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其他季节还能象这样在院子里转转，冬天可不行。
“中午就吃热汤面吧，热烫烫的。”这样阴凉的雨天有点让人打不起精神来，裴棠所以感觉舌头更需要一点刺激来提神：“跟膳房的人说，汤要热热的，辣酱、醋和胡椒都可以多放些。”
若云犹豫了一下。
宫里头不单是宫女太监们要吃的清淡，裴棠她们这些人也不例外。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这样没滋没味的饭食，但是不得不这样做。那些刺激性的食物不但大多会有气味，对爱惜容貌女子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若云的话在喉咙里停了那么一下，最后又咽了回去。
若水得了吩咐，也撑起一把伞往膳房去了。
海棠阁到膳房的路并不算远，海棠阁和膳房差不多都在偏西北角的位置上。
若水还没进院门，原来蹲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已经看见她了，蹭的一下跳起身来，满脸堆笑迎上前。
“若水姐姐。”
“姐姐是来给裴才人传膳的吧？”
“姐姐快坐。”
若水这两天已经见到了不少一夜间陡然改变的嘴脸，不然非让这两个小太监吓一跳不可。
“裴才人今儿想吃点什么？我师傅说，今天有不错的鲜鱼，一斤上下，肉最嫩了。”
另一个小太监不甘示弱：“我师父从昨儿起就挑核桃，一个一个的把皮儿去了，碾碎了淘出汁子来做了蒸核桃酪，才人肯定喜欢吃这个，又香又不腻。”
若水让他俩说的无所适从。
幸好这会儿有个中年太监从屋里出来，喝斥了他们俩一声，又笑着让若水进屋：“若水姑娘，裴才人今儿想用点儿什么？”
若水记起来时若云的嘱咐，不能这时候觉得才人得势就对别人甩脸子耍威风，万一给才人招了祸，那她俩这样的宫女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若水象以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