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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姑去后厨房了,我们来帮姑娘换药吧”
“好。”
白竹端着药物托盘过来,靠近时见言云衿已经醒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扑到床榻边,又惊又喜道:“姑娘!姑娘你终于醒了!”几乎是一瞬间她便红了眼眶,“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照看好姑娘,才叫姑娘受这么重的伤。”
言云衿合眸道:“白竹,我看见他来接我了...他一定是还在那边等着我......”
“姑娘你说什么呢,谁在等你?”白竹眉头微蹙,思考了半晌继续说道:“姑娘,云姑姑去给太后娘娘准备点心了,奴婢来帮您换药吧。”
云姑姑...太后娘娘?
言云衿猛地睁开眼睛,她姑母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还是白竹亲耳听到的皇城丧钟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云姑姑不是在咸宁四年那场宫变当中,没能挨得过北镇抚司的审讯,死在诏狱了吗?
言云衿强撑着意志缓缓睁开眼,神色茫然的环顾着四周。
头上是材质上佳雕花床木,右侧放着个山水画屏风。入目的景象让她感到十分熟悉,短短几瞬言云衿便意识到,这里竟然是她姑母,先皇太后的寝宫。
从前姑母在世时,她小时候经常被接近宫里,住的就是这间寝殿。
可如今慈宁宫已经易主,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言云衿抬起手,发现手上那个她戴了许多年的红色玛瑙手镯不见了踪影。手镯是出嫁前姑母送与她做嫁妆的,价值连城。这些年她一直戴在身上小心呵护,一刻都不曾摘下,怎么会不见了呢?
白竹看着神色慌张的言云衿,连忙问道:“怎么了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奴婢叫太医过来诊脉吗?”
言云衿看见白竹伸过来扶住她的手白皙光滑,完全不像做了几年粗活的模样。目光上移,一张圆润年轻的面庞映入眼帘,她这才发现了哪里不对。
自她夫君谢延卿死后,言云衿谢绝了朝廷的关照与慰问,带着白竹在羡云苑一住就是四年。
这四年来,她每日跪坐于青灯古佛前,白竹跟着她每日也只是吃些清汤野菜,人也逐渐清减下来,这绝不是她现在该有的样子。
一个荒诞的想法从她脑海中渐渐浮出,言云衿反抓住白竹的手问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