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就是我女儿，模样长得不赖吧，最关键的是她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男人露出一嘴黄牙，上面还沾着不知啥时候留的韭菜。
「可以。」
她笑得像朵花，眼睛都眯在了一起，搓了搓手指。
「您看，这彩礼……」
男人一拍肚子：「好说。」
从他们话里我得知，这个男人是个养殖大户。
家里除了有两所养猪场之外还养了鸡鸭。
算得上是个有钱人，是个二婚。
比我大二十多岁。
最后还是被我搅黄了。
妈妈哭着说我是个白眼狼，没心没肺。
说我害死了爸爸。
我抬头问她：「爸爸真的是我害死的吗？」
她顿了顿，眼神闪躲。
「就是你个扫把星！不是你还有谁？！」
我低着头，指尖泛白。
8
她们没收了我所有东西。
我坐在田埂上，周围是几个婶子。
「小幸呀，你可真有出息，你们老李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能出一个大学生。」
妈妈低声嘟囔着：「一个女娃考上了有什么用。」
话音一落，她又叹了口气：「怎么就不是远远呢。」
在她眼里，女儿永远是儿子的垫脚石。
她擦了把汗，坐在树荫下面。
「远远再过两年也要高考了，定会比她姐还好。」
弟弟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把手机丢出去。
「我说了我不喜欢读书，你还逼我干什么！」
妈妈心疼地跑过去把手机捡起来，一看摔坏了，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手机才用几年，你就摔了。家里哪儿有那么多钱让你折腾的！」
弟弟看了眼我，满不在乎：「姐不是有钱吗？让她给我换。」
妈妈这才转过头来，一拍脑门：「是呀。」
回家路上，有人恭喜也有人说风凉话。
村里总有那么几个讨人厌的人，二婶首当其冲。
小时候，她就一直讨厌我。
现在也一样。
她总是跟我妈说，女孩子读书没有用，读多了就跑了，嫁人才是正经事。
两个从来不对付的人，此刻一拍即合。
三个女人一台戏，成天琢磨着怎么把我卖出去，换取高额彩礼。
让我弟弟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春兰，这成功了得有我一半功劳吧，你不得给我点儿钱？」
「我家里还有三个儿子呢。」
9
没沟通好，两人打了一架，一个扯头发，一个打耳光。
都没得到好。
「妈，上了大学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到时候我们就有钱了。」
「我每个月寄点钱给你，弟弟肯定能娶到媳妇儿的。」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让她把东西还给我。
她顿了顿，回到房间里抱出来了一大堆衣服，丢在我脚边。
「这事儿你别想了，如果能换成你弟弟去上学……」
她话没说完，我就打断了。
「这是犯法的。」
她皱着眉头：「这都是一家人，姐姐上不了学，让弟弟去上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