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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极了,扑倒柳叔身边叫他,一声声一遍遍地叫他。
“柳叔你醒醒......”
“爹你醒醒......”
“你醒醒......我求求你了......”
柳叔醒不了了,可是他的表情慈祥而安宁......
我就是个怪胎,是个克星,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要离开我。
我放声大哭,发泄着十几年的委屈。
我狠狠地锤着心口,为什么我又开始控制不住这股力量,它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杀人,还杀了我最亲近的人......
我哭累了,就只剩绝望,我躺在柳叔身边,血腥气萦绕鼻尖。
“他不会怪你的,阿昭”
我闻声抬头,是他,不久前遇见的那个人,梦里的那双眼睛,都是他。
“我们是不是见过”我沙哑着问他。
“我不叫宴昭,我是宛卿卿”
他蹲下身与我平视,
“宛卿卿,跟我回家”
我才得以认真看他。
原来他不止眼睛好看,身形清瘦,容颜如画,眸光温柔。
这个画面,我记了好久好久。
我歪头看他,“好”
3
柳叔被下葬之后我整日郁郁寡欢,活在愧疚和痛苦里。
沈暄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我,耐心又温柔。
还给我买最漂亮的钗裙首饰,带我去最热闹的商街,去最好的酒楼吃糕点看烟花。
他说“想必柳叔看到你愈来愈好,才会放心,他不会怪你的”
我点点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暄只是笑“你倒是像我一个故人”
“是宴昭吗?”
沈暄别过头去看烟花,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正当我以为话题就此结束的时候,
他说“你在外颠沛流离,身子落下许多毛病,改日我请昌黎兄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莫非是传说百年不死的杜神医杜昌黎?”
沈暄摸摸我的头“哪有人百年不死啊,传言罢了”
我不再应声,也转头看烟花,却忽略了沈暄眸中那抹复杂......
我甘愿我把自己囚禁于沈宅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偶尔爬树掏鸟蛋,贪玩掉进水池,毁掉了沈暄珍藏的画,也都不会被责怪。
宅子中的下人也只当我是个寄人篱下长不大的孩子,有沈暄在,我翻不出个天来。
沈暄不住在这里,但时常来看我,我也从不过问他去哪儿了,在干什么,连服侍我的孙嬷嬷都说我这温柔乖巧的性子,真是讨喜,若哪天和沈公子结个姻缘,倒也般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只当沈暄是我救命恩人般,但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也难免带着些甜意和憧憬。
他对我,不应当只是因为我像那位故人吧?
我找了张软塌,让孙嬷嬷放在府中那棵大槐树下,
沈暄不在我无聊得紧,便去他的书房偷书来看。
我虽认得字不多,磕磕绊绊的,倒也能看懂个大概。
有一日我在书房撞见《异闻录》那本书,翻看着觉得有趣,便据为己有,整日躺在软榻上,去看书中那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