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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说:好吧。
他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那两个医生:病人真的已经没有危险了吗?
还是那个带着眼镜地医生回答:应该没问题了吧,保护衣已经给他穿上了,他再大的力气也是挣不开的。
哦,南极沉吟了一下,指指我说:这位是病人的朋友,想见见病人。你们给他带路吧。
两个医生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瘦高的医生说:好吧。这位先生跟我来。
我在那名医生和南极的带领下走进了值班室左侧的一间病房。
病房从房顶,到墙壁,再到地面一片雪白。
相称之下,一个佝偻的身子横在一张雪白的病床上,他脸色焦黄,目光呆滞,面目扭曲,宛如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
我怔怔地看着那个人。
他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孙程东吗?在短短一夜之间,风风火火的孙程东怎么会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昨晚,他在镜子里到底看到什么?
我朝着躺在病床上的孙程东走过去,耳边响起南极的声音。
萧逸,小心。
我点点头,然后走到病床旁。
孙程东身上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紧身病号服,他的手缩在袖子里,双臂被强行拉扯着环抱在胸前,长长的袖子绕过他的身体,在他背后打了一个大大的死结。
这也许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保护衣吧。
孙程东背对着我,目光直直地盯着墙,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孙程东?我小心翼翼地唤。
孙程东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依旧兀自低语。
我扎着胆子,推了推他的肩膀。
孙程东,孙程东……
他的身体像死尸一般任我摇晃,但却不作出任何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注意到孙程东虽然一直在默默低语,可从他的口型上看,却只是重复着四个字。
他在说什么?
我屏住呼吸凝视着那张一闭一合的嘴,根据他的口型揣摩那四个字!
必。
死。
无……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我心脏隐约地狂跳声,最后一个字不用猜我也知道那是应该个疑字,合起来就是必-死-无-疑!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那天出现在我卧室的窗户上的那行血字吗?此刻为何会从孙程东的嘴里发出,难道他也见到那行血字了?
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一种预言?还是某种可怕的诅咒?
我看了一眼呆滞的孙程东,心里顿时一阵冰凉。
或许这四个字既是预言,也是诅咒!
当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也许是预言;而当它再次出现的时候,那可能就是诅咒了。这个过程很像慢性中毒,当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你只是感到不适,但当它积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毒素会在一瞬间爆发,然后彻底淹没你的生命。
这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