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是一回事，但表不表露在外又是另外一回事。
纵使害怕，林舒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尤其，是眼前这个神秘又危险的男人。
“要我见谅做什么。”
江寒的语调没多大所谓，但一字一句都藏着嘲讽，好像是要报上次她出言不逊的仇。
“我可不敢再多管闲事，免得有些人的火，烧上我的身。”
眦睚必报。
林舒心头划过这几个字。
她脸上一讪，语气平和下来。
“您不必说这种话，上次的事，是林舒失了分寸，我向您道歉。”
“……”
江寒目光下垂，邪肆的俊脸上掠过一丝疑惑。
这是……转性了？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他没纠结几秒就笑了，附身压向她。
“林小姐翻脸真是快，就是不知道在其他方面，翻得如何。”
林舒:“？”
江寒也不点破，突然转了话题。
“上次的老鼠，你还没抓到？”
林舒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眼神游移了两秒，才说:“暂时还没有。”
有林天成对这个“完整的家”的维护，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事，对那对母女，她也只能一步步按着计划来，直到让林天成对她们彻底失望。
江寒嘁了一声，黑眸闪过清凉的笑意。
“要不要我帮你。”
林舒惊讶，睁大了眼睛，双手不知何时抵在身后的洗手台上，逐渐用力，抠紧了台沿。
这人搞什么鬼。
她自然不敢答应，“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江寒挑眉，“怎么，怕我坑你？”
“当然不是！”
林舒刚抬头，发现他冒着青色的下巴近在眼前，慌得又低了下去，上半身往后仰，生怕沾上他。
她咬了下唇，轻微的疼让理智回笼。
“寒少日理万机，公事都处理不完，林舒自然不敢麻烦您。”
江寒低头，看着她的发顶，语气不明。
“你确定？”
“……嗯。”
江寒笑了一声，松开对林舒的束缚，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好得很。”
“……”
“林大小姐虽然手段不高明，但总归和我们这种社会渣滓不同。”
凉薄的讥讽如同寒风，林舒脸色逐渐泛白。
“我的手段自然是下三滥，只要能达到目的，不管是杀人放火，我都会去做，林小姐身手干净，看不上也正常。”
他骨节分明的手伸进西装内袋，摸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微微低头，薄唇含住烟蒂，抬头间，眸底的冷光落在林舒身上。
“只希望林小姐往后，可不要有事找上我，否则……”
“否则什么？”
林舒的手搅得更紧。
江寒燃了烟，吸了一口，眸里积着深不可测的幽暗。
他冲着她的脸吐了一口白烟，林舒皱眉之时，冰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否则，你只能拿自己来偿。”
**。
“噔噔噔——”
门被推开。
助理问道:“林经理，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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